生病中的人总是会有莫名的情绪上头,保持沉默封闭自己也许是他们自我疗愈的一种方法。
她静静地陪着简待了一会儿。
两个人都不说话,都有自己的思绪缭绕在心中。
沈鸣月又看了眼简。兰姆,他的黑色卷有些凌乱,眼睫湿润润的像是哭过。
哭?
因为生病又没有真心朋友的关心而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内政大臣?
沈鸣月脑海里莫名出现了简偷哭的场景,这想象取乐了她,不免轻笑了下。
虽然这不像是手中染血不择手段的疯狂政客会干出来的事情,但不妨会是心理脆弱的艺术家简。兰姆能做出的动作。
沈鸣月止了笑后没再看简。兰姆,转而握着手中曲谱走出病房。
床铺上的男人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
简。兰姆一直听得见沈鸣月,他听见沈鸣月清浅平稳的呼吸、听见她忽然不知为何的笑、也听见她手中的纸张在她走动式出的簌簌声。
门开了又合起。
简。兰姆隐在被褥下的身体微动,但他最终没有去看沈鸣月的背影。
粉色百合的香气太潮了,他都能闻到花瓣上水珠的味道。
简眼睫翩动,觉得这香很令人厌烦。
今天没有风,和昨天一样。
今天是阴天,没有昨日的阳光好看。
简。兰姆躺着,觉得时间都在死去。
“兰姆先生,或许你会喜欢吃些糖蜜挞?”
。。。。。。“a。”
机械男声单调地蹦出一个字母。
按键人有些怔然,移开了自己的手指。
沈鸣月端着一个铜盘,盘子中央是一整块圆形的散着温暖甜香的糖蜜挞。
糖蜜挞是在经济迅展时席卷上层社会每一场宴会的甜蜜食物。
一层澄亮蜂蜜盖在金黄色的面点上,四周点缀的桑葚粒衬得蜂蜜像黄金一般诱人。
沈鸣月端着冒热气的糖蜜挞走到简。兰姆床边,用银叉切下一点浸满蜜液的糖挞,提起手腕,她将那块糖蜜挞递至简。兰姆的眼下。
这样近的距离,除非简。兰姆紧紧闭起双眼,否则不可避免地将形色黄亮的糕点看得一清二楚。
“吃一点?”
沈鸣月轻声诱哄。
简。兰姆眉头皱起来,僵持了会儿,还是按下几个字母。
“纱、布。”
沈鸣月笑,将铜盘和叉放到柜子上,起身轻轻地翻开简。兰姆唇上的纱布。
医生为了方便简的进食,裹在他唇上的纱布只是薄薄的一层,远没有其他部位的纱布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