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涯等沈鸣月一走,眼角耷下不再露出笑意,听见小护士的声音,余光淡淡瞥她:“跟着。”
迈着两条长腿上了另一部电梯,隔着段距离又用眼神询问还在原地期期艾艾的小护士们。
最开始出声的小护士被吓得要哭,嗓音低低小小的:“院。。。院长,咱们几个等另一部电梯。”
谁敢跟大领导待一个电梯啊,她们都不敢。
宁涯不再作声,按下沈鸣月病房的楼层。
他好多日没见沈鸣月了,褚刑那小子跟狼一样总隔开他见沈鸣月的机会。
*
病房。
褚刑坐下,给沈鸣月掖了掖被角。
这间病房专属于沈鸣月,由于沈鸣月会经常性地被鬼怪袭击而受伤,住院检查便成为家常便饭。
方才的宁医生宁涯是这间医院的院长,沈鸣月则是医院最大股东。
还有一层隐秘的联系是,宁涯是沈鸣月师叔,是她伯公的徒弟。
沈鸣月躺在床上想起自己这个现今并不亲近的师叔。
沈家子嗣缘薄,到爷爷那辈更是仅活下伯公和爷爷两个嫡亲子嗣。
后来伯公英年早逝,没有留下血脉,门下只记着宁涯这一个外姓徒弟。
幸而宁涯根骨颇佳,继承伯公衣钵不算辱没。
说起来,小时候最疼沈鸣月的也要属自己这个小师叔。
宁涯大她三岁,在无拘无束的自己面前总是秉着哥哥职责。
如若不是。。。宁涯二十岁那年断然放弃玄术,如今的沈家也该有位副家主。
这些褚刑都是不知道的,沈鸣月无意使褚刑接触危险的灵界。
将褚刑从福利院领回来培养是因为不能弃偌大公司不管。
沈鸣月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
作为家主,她应该给自家小辈和其他族人们留下至少物质上的保障。
“您好好休息吧。”
褚刑的声音兀地将沈鸣月的思绪拉回现实。
沈鸣月被洁白被褥包裹着,鼻间是某种淡淡花香,混合褚刑低沉好听的嗓音,她确实感受到一股久违的疲惫。
那便睡一觉吧,很久不曾安稳睡觉了。
。。。沈鸣月呼吸声逐渐绵长起来。
褚刑长久垂下的眼眸这才正大光明地细细描摹沈鸣月的面庞。
今天是第七天没有见到鸣月。
此刻和鸣月静静相处的时机还是在处理完学业和公司业务后好不容易空出来的。
沈鸣月总是受伤,但他每次都不能等闲视之。
怎么能以平常心看待呢?
沈鸣月将自己从福利院领走的那日,阴冷的雾霾天实是可恶,牵着自己完成自己各种无理要求却因此受重伤的沈鸣月。。。过于耀眼,过于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