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郡主。”
少年戏子磕头谢恩,弯腰要退了下去。
谢莹这时一脸菜色。
一千两!
这贱人真敢说!
谢莹就算是大家小姐,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
定北侯府每月给嫡出姑娘的零花钱是五两,一年不花才能存下六十两。平日里母亲私下补贴的,再加上亲哥逢年过节给的,谢莹的私房现银存了十余年,也才两千余两。此时被杜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少了将近一半。
杜婉见少年越过了谢莹的桌子,并没有停下。
“谢莹,快赏!”
杜婉裙摆下的小脚丫,又兴奋地晃来晃去,“小郎君,走慢点儿,还有一千两的赏银要领呢。堂堂定北侯府的姑娘,谢七公子的亲妹妹,可不是那种满嘴粪又言而无信的小人。”
谢莹漂亮的脸蛋扭曲了一瞬。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解开荷包,拿出了一张千两的银票。今天是中元节,望月楼消费贵,她特意带出一千两来充场面,没想到转眼就没了。
得了赏银的少年,当即道谢退了下去。
杜婉半开玩笑说:“谢莹,瞧你那肉痛的劲儿,不会这会儿打赏了,过后又问人家要回来吧。”
谢莹干巴巴笑道:“郡主说笑了,我没那么穷。”
“那是。区区一千两,对于定北侯府来说小意思了。”
“……”谢莹桌底下扯着帕子的手指泛白。
不能失去理智!
绝对不能!
一个戏子退下去,还有不少在台上呢。
例如戏子的台柱子乔大家还在。
杜婉眼神儿瞟向杜云蓉和苏瑜,两个人顿时警惕。
总觉得杜婉的眼神有异,不安好心。
忽然杜婉笑着冲一众戏子招手,“都还愣着干嘛,赶紧上来给诸位姑娘斟酒。本郡主是第一次听你们唱戏,她们可不一样,都是熟客了吧。例如杜云蓉小姐,还专门去听过乔大家的好几场戏,对乔大家颇为欣赏。”
杜云蓉:“……”
没有!
欣赏什么,纯属污蔑!
可是刚才她亲口说过听过几场戏。现在否认了,岂不是推翻了先前的说辞,杜云蓉不想自打嘴巴就只能含泪默认了。
郡主话了,一群戏子纷纷上前。
有大胆的,在给贵女们斟酒时,还会温柔地叮嘱两句或是飞个媚眼。
通常这个时候,不会有姑娘脾气。
当然心里再美滋滋,表面也要端着个样子出来。
杜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堕落了啊,堕落了!
这个宴会展,和她预想的南辕北辙。
原先她以为贵女们的宴会,还能怎么样?不外是斗斗才艺,例如琴棋书画等,了不起再加个音乐,好比唱唱小曲什么。
谁会料到,这开场就是一群俊俏的戏子。
有个小郎君磨磨蹭蹭到了苏瑜那边。
苏瑜正想出声拒绝,杜婉又突然出声:“乔大家,给云蓉姑娘斟酒了,再去照顾一下苏瑜姑娘。这可是传闻中的京城第一才女,她若被伺候得高兴了,说不定会给你写个戏本子,让你们戏班子再红火一把。”
闻言苏瑜只想mmp骂人。
她好端端坐在一边,火怎么就烧到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