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个声音插话,“郡主随便身上一物,都足够他们吃一辈子,难道郡主舍不得吗?”
顺着声音看去。
杜婉嘴角轻扬,“原来是周六姑娘呀,你不出声,本郡主都差点忘记你了。”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郡主自然不记得。”周苡阴阳怪气地说着。
杜婉意外地没有生气,笑盈盈地说道:“周六姑娘谦虚了,你可不是无名小辈,前段时间我不在京城都能听到关于你家的传闻。”
周苡心里咯噔了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果然很快就应验了。
只听杜婉小嗓音吧啦吧啦,把她父亲和姨娘的特殊爱好当场提了出来,“周六姑娘,你爹和你姨娘的爱好真特别,幸好你家下人手下留情,若下手重些搞不好你爹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呢。”
说是同情,怎么瞅着你一脸惋惜呢?
在场的人一阵沉默。
周苡气得当场站起,指着杜婉想骂。
旁边一个姑娘赶紧把周苡扯下来,“你做什么?想对郡主不敬吗?”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如同一盆冷水,一下子浇到了周苡的头上,让她冷静了两分,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于是就这样,眼看要起冲突,却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杜婉拿起一串葡萄慢悠悠地吃起来,眸光瞟向刚才扯周苡的女孩。
想一想,她是谁呀?
没介绍过,杜婉不认识。
宴会上过于安静,苏瑜轻笑了一声,“郡主,你回京有些时日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来,敬您一杯,祝郡主福寿绵长,平安喜乐。”
“同乐同乐。”杜婉想拿起酒杯,察觉酒喝完了。
正要自己倒一杯时,苏瑜又出声,“乔大家,还请去给郡主倒杯酒。”
“是在下的荣幸。”乔青竹缓步上前,替杜婉倒酒的动作流畅,十分好看,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杜婉也没客气。
端起酒杯,朝苏瑜的方向举了举。
杜婉说道:“干杯!”
苏瑜举杯,应了一声,以袖遮掩,仰头把酒喝光,再拿起帕子细细地压了压嘴角。全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一套做派。
杜婉:“……”
好吧,学不来。
接下来是众人喝酒侃大山。
一群戏子,谁都没开口让他们退下,得了赏银本该退的,可是没有贵人开口,他们也不好退,只能或站或跪在一旁伺候。
唯一坐着的,是乔青竹。
他最后坐到了杜婉身边,说是身边,其实还是离了一米有余的距离。在杜婉的酒杯没了时,他会上前斟上,要吃桔子时,他会主动帮助去剥皮,再放到桌上的小瓷碟子里。还别说,杜婉觉得美男伺候的这个体验挺特别。
难怪这就是贵女的福利?
杜婉觉得自己参加这个宴会是对的。
宴会众生态,挺有意思的,有一些小姑娘的胆子就大了去,和身边的俊俏小郎君交头接耳,眉来眼去。
吆喝!颇有点老手的做派。
不过,大多数都只是嘴上说说,很少有人真对美貌小郎君们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