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江总是喜欢深色的衣服。
以前苏溪不明白，说，一个白净的少年郎穿那么老成做什么？
后来有一次，6江回答她，那是因为流血了，也没人看得出来。
苏溪奔向6江。
在距离6江一个肩膀左右的距离时，苏溪被迫停下。
一把熟悉的剑柄抵在她的肩头。
抵住她的靠近、抵住她的拥抱。
烛光下的6江，阴寒地可怕。
他沉着脸，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下颌线紧抿、唇线咬得很死，很难让人忽视他此刻的情绪。
他的脸，被鲜血溅湿，留下点点暗红色的血迹；他的鬓里，还有细碎的骨头渣。
他低垂着眼眸，没有看苏溪，更没有说一句话。
他径直饶过苏溪，走进西厢房。
苏溪跟在6江的后面，看见6江进了盥洗室，再反手关上盥洗室的门。
“砰”地一声，
苏溪的心慌得厉害。
她站在盥洗室的门外，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掰着手指数流逝的时间。
往常，6江沐浴很快，洗头洗身子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可今日，6江足足在盥洗室磨蹭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出来。
直到水声停止，苏溪忽地想起，他没有拿寝衣进去。
苏溪赶紧跑到里间，从卧房的衣柜里拿了一套6江的寝衣，敲了敲盥洗室的门。
“我把你的寝衣放在门外，你自己拿。”
里面的6江没有回话。
苏溪背过身，站到一边，余光中瞧见盥洗室的木门开了一条小缝，放在门口的寝衣被一股内力吸进去了。
没过多久，6江打开盥洗室的门，走进西厢房。
他的眼睫始终微垂着，还是没看她，也没有说任何话。
他洗了头，黑披散到半腰。
出来的时候，头已经干了，还残留着淡淡的皂角的气息。
他走到矮几旁，伸手要去灭桌案上的烛火，被苏溪拦下了。
“6江，不要不理我。”
苏溪从正面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心口，蹭了蹭，像只柔软的小猫，像只难受的小可怜。
“我要劫I色，你答应过的。”
6江神色微变，右手放在灯罩上，许久没有动过。
?41、惩罚
西厢房，苏溪搂着6江的腰身，说她要劫I色。
6江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放在灯罩上，维持这个姿势许久，没有动过。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立在窗边的书桌旁，任由苏溪这么抱着，既不推开她，也不回应她。
许久，久到苏溪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听到头顶一声长长的叹息。
“今晚没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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