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睡愣了：“我们呢？”
范士亨冷眼瞧她：“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你不也在这？杨睡腹诽。
办公室里，简洁宽敞，落地窗敞开着，清风灌进来，拂动窗边的帘子。
里面的颜色不过三种。
纯黑的窗帘、沙、地板跟办公桌、椅，墙跟天花板是白色，除此之外，就只剩那个坐在沙上、手拿报纸的男人。
现在这个网络年代，还有人看报纸？
瞧不到脸，林弥森只看见他一身的黑衫黑裤黑皮鞋，坐姿随意，捏着报纸的手指很修长，指关节清晰可见，指甲盖修得很整齐，肤色不白，偏小麦色，有力量感。
报纸半折，他露出了脸。
那是一张皮相与骨相都极佳的皮囊，没有想象中大老板的老成跟气场，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略弯，像带了把钩子，眼下有颗小小的黑痣，锦上添花，既乖巧又惊艳。
沙旁边就是落地窗，光洒进来，将他的短揉得很软，细细碎碎的刘海在眼睫处落了一层温柔的影子。
林弥森愣了下，这张脸似乎有点眼熟？
“请坐。”
男人开口，淡淡的音色，绕梁三日。
林弥森坐他对面。
“林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把报纸又折了两折，放在一旁，然后与她对视，“你会功夫吗？”
林弥森只反应了一秒：“不会。”
对面的男人轻笑，那双桃花眼里，似倾倒了整片星空，有喜悦的情绪在：“不必紧张，我不会害你。”
林弥森觉得这个男人太温和，不像老板，但他的气质，却比一般的老板好太多，只是眼下，她没时间跟他研究‘功夫’：“你要我回来工作吗？”
没有犹豫，他说是的。
林弥森开出条件：“可以，但前提我要先‘借’八十万，”她说，“我只是借用一下，不需要真的给。”
陈丛野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不疾不徐：“可以给你。”
他说的不是‘借’，是‘给’。
听到这话，林弥森的眼睛瞪大了一瞬间：“不用给，借就好。”
陈丛野不强人所难：“好。”
两人的谈话在十分钟后结束，离开时，林弥森手里多了一张八十万的支票，不是以公司名义‘借’的，签字那栏，是陈丛野三个大字。
她还要了他的私人号码。
八十万的支票，在给到林罕城手里后的五分钟，被取消了。
林弥森顺利带走了林弥子，没有回原来的医院，她们去了郊外的一家私家医院。
“姐姐，这家医院很贵的，我不要住这里。”
林弥森为了林弥子，除了开口‘借’那八十万，还跟他‘预支’了十万。
“姐姐把费用都交了，你不住，那也退不了呀，”林弥森把她的行李包打开，东西拿出来，“你听话，姐姐现在挣钱很容易了，你别瞎操心。”
林弥子犹犹豫豫，在病床前踟蹰不前：“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她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林弥子问不出口。
收拾好东西，林弥森回头就看到她红了眼眶。
“傻丫头，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弥森走过去，拉她上床，“你别乱想，姐姐不需要靠做坏事挣钱。”
林弥子双眸里含着眼泪：“真的吗？”
“当然。”
翌日，中午，星野传媒公司开了个记者会。
来之前，林弥森去了趟美容院，她改头换面去了。
记者会上，众人根本没认出来那个坐在陈丛屿身边的美得惊为天人的女孩就是林弥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