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篇故事这样说过,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么一个阶段,看到一座山,就想看看山的另一边是什么,然而实际上上的另一边不过是另一座山,最重要的是,那个愿意陪着你翻山越岭的人。
白朝尘感觉自己身上某种桎梏被打破了,但是依旧停留在玄引境。
曲终人不散,满座寂静,不知何处响起鼓掌声,像雪山之上滚落下的一块石头,越滚越大,人们沸腾了,或许是心有感悟,或许是为自己的遗憾后悔,大家都在用力鼓掌,掌声经久不息,在会场里回响。
白朝尘情不自禁的转头看薛曼,后者也在看着他,幸运大概也不过如此,你想看的人此刻也在看着你。
曲终人散,再热烈激动的表演也有要结束的时候,千百个人自会场里鱼贯而出,桃无心随手一挥,马戏帐篷化作一缕流光消失在她手中,还有人对她恋恋不舍,她转身便消失在空中。
马戏团的表演结束,但是属于东海城的节目这才刚刚开始,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喷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绽放。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俱全,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
那烟花时而像仙女撒花,时而像火焰争锋,时而像彩蝶飞舞,时而像含苞欲放,月亮在这一刻也失去了与烟火争辉的资格。
“好漂亮的烟花!”今夜的薛曼完完全全就像个孩子,能一直保持这么开心就好了,她围着白朝尘兴奋的跳脚,伸手去接散落下的荧光,绚烂的光芒照映着她的面庞,一颦一笑,自此牵动着白朝尘的神经。
当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时,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忘记了它在爆时的巨大的响声,忘记夜空的寂静,破灭前的壮丽,为的就是留下美丽的倩影,直至灰飞烟灭。绽放,消失只是瞬间的事,留下的是记忆中的美丽。
“只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美丽的事物总是昙花一现……”白朝尘生出感慨,莫名的多了一股忧愁,他在台上看到了薛流樱的身影,不知道她和薛曼做了什么约定,白朝尘只知道,薛流樱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薛曼要随她离开的时候。
看着薛曼此刻如此的开心,他真希望时间此刻永恒。
“陪我到城楼上看烟花好不好,那里应该可以看得很清楚!”薛曼拉起白朝尘的手,指着面朝离恨海的那面城墙。
“好。”白朝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轻轻揽住薛曼纤腰,然后将她公主抱起,踏风步一开,在众人一声声“卧槽”中踏风而行,直接飞上东面城墙。
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一大批人,点盏油灯,摆下棋盘,配一壶小酒,与友人望海侃侃而谈。
到了地方,薛曼却紧紧抱着不肯下来,小声要求:“我想就这样一直等到日出,可以吗?”
“傻瓜。”白朝尘宠溺一笑,在城墙上寻了个较高的位置坐下,依旧将薛曼抱在怀里,却不见她在偷偷的笑。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不是刚唱过吗,这次唱什么?”
“嘻嘻,这歌叫《天亮以后》,我要一直唱到天亮!”
“你可别唱到一半睡着啦啊。”
“哎呀,闭嘴,我要开始唱啦。”薛曼手动帮助白朝尘闭嘴,“客栈前那一座桥,或许我们都到不了……”
薛曼轻声哼着歌,还没唱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儿呼吸就开始均匀,果然还是忍不住睡着啦。
一夜无眠,海天相接的地方,冉冉升起一轮赤红的太阳,整片海都被染成红色,光芒万丈,喻示着新的一天开始。
白朝尘忽然转头,看到抱臂而立的黑衣人,从头到尾的黑色装束,蒙着脸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此刻正冷冷的盯着白朝尘。
“薛流樱!”白朝尘面色凝固,这个女人就是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打败的人,同时也是薛曼的姐姐,不过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醒了就别装睡啦,不然我就再打这小子一顿。”薛流樱话虽强硬,但是对薛曼却多了一丝温柔。
薛曼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让白朝尘把她放下来,扭扭捏捏的不想离开。
“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你就算再撒娇我也要把你带回去。”薛流樱身影一晃,已经来到白朝尘面前,轻轻一掌将他推出十几米。
“姐姐你……”薛曼惊怒,想要跟薛流樱理论,却被一掌拍晕。
“小子,这个世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们两个就到此为止吧。”薛流樱伸手向虚空一拉,扯出一艘带着巨大机械翅膀的飞船,她带着薛曼跳到飞船上,居高临下对白朝尘说道。
“曼儿是千年难遇的阵修,将来注定是大6的主宰人物,而你,资质平平,你配不上她,趁早忘了吧,就当是做了一个梦。”薛流樱眼神冰冷,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句句真实。
白朝尘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他很想冲上去留住薛曼,可薛流樱随手的掌风就足以压制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船驶离东海城,飞向云雾茫茫的离恨海中。
许久,身上的压制终于消散,白朝尘才得以恢复行动,只是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瘫软的躺在城墙地板上,大口喘气,感觉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
“我要……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