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就被杨孟璋抢了先：“这佳酿极为难得，得喝尽兴了。一敬我们苏兄新婚大喜，二敬郑兄大难不死，平安归来。三敬古将军平定叛乱，大胜凯旋。四敬……”
杨孟璋憋了半天，挠挠头，“敬我否极泰来，财源滚滚来。”
“好，敬苏兄。”
“敬郑兄。”
“敬古将军。”
“敬孟璋兄。”
四人碰杯，然后小心细致的抿了红酿，箍在嘴里，只感觉口齿留香，沁人心脾，细细品咂，还能品出葡萄的甘甜。
果然是绝品佳酿。
四人饮尽，仍回味无穷。
杨孟璋还举着空酒杯，放在鼻尖细细品闻，“要是能再让我喝上一壶，就是让我死也值得了。”
“孟璋，我刚大难不死，可听不得死字。你就是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红酿虽好，却不及性命之宝贵。”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郑频心境早已经大不同。
说到郑频的经历，杨孟璋顿时来了兴趣：“郑兄，听说你这次吃了苦头，一路上被人追杀，险些连命都丢了，那可真是惊心动魄。你快跟我们说说，这一路上你都是怎么逃过追杀，活着回到京都的？”
这帮子贵族公子哥，出行有护卫，有随从，被人多看两眼，骂上两句已经是要闹翻天的大事。
一路被人追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也是侥幸，与我一同押解犯人回京的袁启年袁大人，便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受他指引，我去了蒲州，向高家求援……”
说到蒲州高家，苏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里的琉璃杯从手里滑落，落在桌上，转了几圈。
众人看向他，苏攀掩饰道：“手滑了一下。”
于是，众人又将目光转向郑频，听他慢慢道来：“……不巧高大人调任京都，高家只有她的外甥女秦瑞芝在，幸亏得秦姑娘收留，又助我击退强敌，后来秦姑娘又一路护送我回京……”
说到这里，苏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猛地站起来：“她如今身在京都？”
郑频诧异苏攀情绪如此激动，但还是点点头：“刚入京都，就进了大理寺监牢。不过，陛下已经赦免，估摸着应该回高府了。”
“高府，她竟然回了高府。”
苏攀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当初在蒲州，她就心心念念想来京都。
她自幼被高谨英夫妇抚养长大，将自己当做高氏女，回京都本也想回高家。
只可惜，在漩涡岭……
杨孟璋此刻也激动起来：“你说的秦姑娘，不会是秦清越的妹妹吧？高芷英合离之后生在蒲州的那个女儿？”
郑频点点头：“自然是。秦清越躲债去了蒲州，与我们一路回的京都。”
“我突然想起来，秦清越还欠我五千两的赌债没还呢。他既然回了京都，我自是要向他讨回欠债。诸位……”杨孟璋站起来，眼眉一条，便起了坏心思：“与我同去高家讨债如何？”
“这样不太好吧。秦清越的欠债，怎好让高家替还？”
苏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