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芝愣在那里。
突然意识到秦清越出现在高家,刚好是她收留郑频,高家深夜遇袭的第二日,这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
难道……
想到这里,秦瑞芝的身体不由得一颤,不自觉的握紧了刀身。
就在此时,一道火光在眸中汇聚,然后还没等秦瑞芝反应过来,就瞬间炸开,穿透医馆的窗户,刺了进来,接二连三,钻进门框里,墙壁里,窗户上,箭头带着火油,糊窗的治瞬间被点燃,火势开始蔓延。
“不好……又是高府那晚的刺客!”
秦瑞芝捂着口鼻,一脚踢开郑频的大门,将他从床上薅了起来,也不管他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直接拖着他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郑频的脑袋撞到门框,疼醒了过来。
刚睁眼就看见扑面而来的火光,抓着秦瑞芝的手臂,震惊尖叫,“他们又来了是不是?”
“……”秦瑞芝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然就是答案。
郑频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借着秦瑞芝的力道,两人并排往楼梯走去,准备顺楼梯而下。
路过秦清越的房间,郑频仍不忘敲门,“秦清越,快起来,有刺客来了。”
秦瑞芝冷瞥了一眼,“他去茅厕了,不用管他,先下楼,把一楼的护卫叫醒,还能跟他们拼一拼。”
话虽这么说,可眼下这个当口,还拼个什么劲,这帮子护卫早被秦清越灌的酩酊大醉,此时正憨憨大睡,能活着走出驿馆都是大幸。
秦清越灌醉他们的目的原来在此啊。
如果刚刚,秦瑞芝还只是认为秦清越出现在高家的实际太过巧合,更像是蓄意为之,那么现在秦清越刚出茅厕,
那帮子刺客就起攻击,再配合秦清越把二十个护卫灌的酩酊大醉,此刻再说,秦清越与那帮子此刻毫无关系,怕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了。
原本,秦瑞芝放任秦清越灌醉他们,也只是想浑水摸鱼,趁着所有人睡熟的时候,将郑频藏在心口纱布的那份口供毁掉,必要的时候可以连郑频一起除掉。
可现在别说郑频,就连同她自己,都成了瓮中的鳖,被人用火炙烤,无路可逃。
此刻,秦瑞芝根本顾不上考虑秦清越到底在为谁卖命,只得匆匆下楼。
刚下到一楼,就撞见驿馆的伙计就提着两大桶水。
秦瑞芝的刀已出鞘,还未动手,就见那驿馆伙计骂骂咧咧道:
“呸,你们这群天杀的东西,住个驿馆给我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我这驿馆开了这么多年,南来北往住店的客人那么多,一直平安无事。
你们来了就出事了。早知道你们这么邪性,说什么也不挣你们那几十两银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呦,一楼通铺那几十个人可千万别死在我驿馆里面,不然就是把我剐成一片一片,都不够赔的。”
然后又絮絮叨叨一通抱怨,提着水桶往一楼通铺去,对着那群酣睡的护卫的脑袋,就浇了过去,让他们洗了个清醒的冷水澡,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