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位哥哥,可真是深藏不露,善于伪装和隐藏啊。
也许,他出现在蒲州的高家,并不是巧合。崇州驿馆灌醉裴家护卫,也是有意为之。
秦瑞芝实在不愿意将他与那群蒙面刺客联系到一起。
更何况,那群刺客早已葬身火海,无一幸免,若要以死明志,秦清越怎么没死?
想不透,那便不想了。
秦瑞芝侧头,看了身旁的秦二礼,“二礼,把酒给哥哥吧,喝点酒,能舒服点。”
“是。”
秦二礼抹了眼泪,抱着酒壶,往茶杯里倒了一碗,递到秦清越嘴边,“少爷,你喝酒,多喝点,喝醉了就不疼了。”
秦清越已经疼的神情恍惚,却还在拼命忍着不出一点声音。
听到二礼的声音,才稍稍拉回一点理智,面上狰狞扭曲,手松开,指甲里全是木屑混合着鲜血,颤颤巍巍扶上茶杯,抿了一口烈酒,然后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着把茶杯的酒全喝完了。
二礼又把酒壶抱了过来,递到秦清越嘴边。
秦清越歪着头,身体半分未动,就咕咚咕咚将酒全喝了,酒精麻醉,让疼痛消失了一些,嘴角浮现满意的笑,恍惚间,他看到了秦瑞芝。
“哈哈哈,我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疼的精神恍惚了,居然看见了瑞芝。”
秦清越心里涩涩的。
他们兄妹的命可真苦啊。
所以,要努力往上爬,要位极人臣,做三公六卿,名垂千史。
区区腕骨之痛,算得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沈神医一句:“好了。”
沈神医剜掉腐肉,又涂了治伤的药,然后小心细致的包扎好,然后将伤腿放回到床上。
秦清越这才感觉,那条腿终于又是自己的。
而他早已汗如雨下,精神片刻瓦解崩溃,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只感觉身在虚无,周身已无一物。
“多谢神医。”
秦瑞芝的声音一出来,就把秦清越重虚位之地拉了回来,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四周,果然在门口的位置看见了秦瑞芝。
他揪住二礼的衣领,“二礼,我是不是疼的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了。”
二礼哽咽道:“少爷,你没恍惚,那真是大小姐。她来看你了,还请了大夫。大夫……”
再一看,大夫没了人影。
还蹲在墙脚那里吐呢。
“哦,是瑞芝啊……”
秦清越喃喃说着,人便失去知觉,昏过去了。
沈神医走过去,把了脉,“没多大事,就是撑的太久,忧思劳累,昏过去了,让他好好休息。三日后,我来府上给他换药。”
“有劳神医。”
秦瑞芝欠身谢道,然后亲自将沈神医送出府外,返回时却见到一位穿着玫红色衣服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