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个人挤在医馆里,把医馆挤的满满当当。
大夫忙着给他们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裴家护卫出来的及时,伤势较轻,简单处理可以了。
秦清越烧伤最严重,手臂上只有一两块灼伤点,腿伤更严重些,半条腿都被烧退了皮,需要把烧焦的肉剜掉,再清理伤口包扎,又因为耽误了治疗,一直高烧不退。
伤口包扎之后,又喂了药,但一直迷迷糊糊,口里说着呢喃不清的胡话。
到第二日下午才渐渐醒过神来。
这期间,秦瑞芝一直在他旁边守着,累了就打个盹。
到第二天下午实在扛不住,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秦清越醒来的时候,身体动弹不得,感觉有千斤重压着,视线下移看到妹妹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也不敢吵醒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自己的妹妹,眉眼很像他的母亲,几乎与母亲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倒不似父亲,父亲宽脸庞,长相粗犷,她的相貌更坚韧温婉一些。
京都里有些不好的传言,秦清越小的时候听到过一些。
为了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没少跟人打架,后来时间久了,又因为传言之人避居蒲州,渐渐也没人再提那些荒谬的陈词滥调。
妹妹如今回到京都,只怕那些尘封已久的传言怕是又要甚嚣尘上。
秦清越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妹妹的脑袋。
刚伸出手,驿馆伙计就闯了进来,咋咋呼呼,撸起袖子一副随时要打架的姿态:
“你们害我驿馆被烧,到底啥时候赔钱给我?我去县衙,县衙说不归他们管,我又说找城乡家的公子,他们就给我撵了出来,我只能找你们。”
“……”秦瑞芝睡的太沉,三两句根本吵不醒她。
秦清越心疼妹妹,想让她好好休息,便冲着驿馆伙计使个眼色。
驿馆伙计心领神会,转身就要离开,又想到做戏要做全套,临走之前冲着秦瑞芝指指点点:
“睡着了啊?不理我?那等你睡醒了我再来。我就不信,你还能永远不起来。哼,我就在医馆门口守着,我就不信逮不着那个丞相家的公子,你们非得赔我驿馆的损失才行。”
然后气哄哄的走了。
秦瑞芝真的太困了,那一番唠叨于她根本从没存在过,睡的安稳平和,身体微微起伏。
真是难得惬意的好时候。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只可惜,这只是片刻的安宁祥和。
秦清越叹口气,视线从妹妹身上移开,思绪飘远。
火烧驿馆那天,他先是灌醉那群护卫,然后借着上茅厕的借口,去到后院,从后门溜出驿馆,以口哨为信,起对驿馆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