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5章太医署
大唐在中央有三个主要的医疗机构,第一个是尚药局,为皇帝服务的,如今甄立言的兄长甄权就是尚药局的尚药奉御;第二个是药藏局,是给太子看病的;第三个是太医署,太医署本身是医疗机构,也是医学教育机构。
太医署它可以给百官看病、可以给宫女看病、可以给外国使节看病、当然也可以给百姓看病,不过老百姓能得到太医署帮助的情况不多,毕竟太医署规模有限,整个太医署连熟练医师和医学生加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
除了长安,地方有医学博士、医学助教再加上医学生,但是规模也有限,再加上如今通讯条件不佳,交通条件不佳,所以官方医疗机构也管不上那么多。
为老百姓服务的主要是一些民间医人,官方医疗机构有时候也要借助民间医人的力量。
而这次柴哲威选择去太医署,第一个是甄立言在那里,可以方便酒精效果的试验;第二则是因为平日里训练受伤的将士都是在太医署治疗的,太医署有一定的外伤病例。
来到太医署,柴哲威和马贞分别接过仆役手上的酒精和兔子,让仆役在门外等候,自己则是找到一个医学生,打听到甄立言所在的小院,然后按照这个医学生手指的方向走去。
甄立言虽然说如今职位是太常丞,但是他还兼任了太医令一职位,太医署虽然有两个太医令,但是实际上管辖整个太医署的还是甄立言,第一个是官职,第二个是因为他的医术高,能让太医署的医学博士、助教和医学生信服。
来到甄立言所在的小院,柴哲威和马贞跨步走进,此时甄立言正在整理药材,见到柴哲威抱着一个酒坛子走了过来一脸惊奇的道:“柴公子你们这是?找老夫喝酒?”
又看到了从后面的马贞手中提着兔笼子,玩笑道:“这是自带下酒菜了。”
柴哲威连忙摇头否认道:“哈哈,甄公误会了,这里面装的是酒也不是酒,那兔子也不是用来吃的。”
然后看了看周围也没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又说道:“甄公不如找个地方坐一坐,我有事想和甄公商量。”
甄立言听到拍了拍双手将手上的药渣拍掉,说了一声来吧,然后向着小院中的一个屋子走去。
柴哲威和马贞连忙跟了上去,来到屋内,几人分主次跪坐好,甄立言看着柴哲威两人问道:“说吧,什么事?”
柴哲威拱手一礼说道:“甄公,我们两人这次过来有一件事需要甄公帮忙。”
说着指着刚才放在案几上的酒坛说道:“这是我做出来的一种可以防止伤口疡的酒,使用也很是简单,只需要在伤口处用这个酒将伤口冲洗干净,然后就能有效的防止伤口疡了。”
甄立言听到这里,也是立马坐直了身子问道:“可曾试验过和你口中所说的效果相比如何。”
柴哲威听到这向着马贞点了点头,马贞会意站起来将装有兔子的笼子提到甄立言前面的案几上说道:“甄公,这两只兔子,都是大郎用带有脏水的刀给划伤过。”
然后打开笼子,提着那只没有用酒精消毒伤口的兔子,拿到甄立言眼前道:“甄公你看,这只兔子的伤口已经开始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加重。”
甄立言仔细看了看兔子腿上的伤,可以看到这道伤口已经红肿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化脓,到时候如果想要救治就非常困难了。
马贞将这只兔子又放入笼中,然后又抓出了另外一只兔子说道:“甄公你再看,这只兔子也是跟那只兔子一样被划伤的,而且是同一把刀子划伤的,你看这伤口。”
甄立言又抓住了这只兔子的兔腿看了起来,可以看到这只兔子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而且并没有疡的情况,虽说如此,但是甄立言还是抱有一些怀疑对着两人道:“虽然说这两只兔子是有不同,但是就像是人一样,并非是伤口都会疡的,你如何证明这只兔腿没有疡是因为你们说的这个酒的功劳。”
柴哲威听到这也明白甄立言的想法,确实就凭借这两只兔子并不能证明自己这个酒精的功效,想到这柴哲威又开口说道:“我这个酒可不只能够防止疡。”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甄立言身前指着那只伤口已经炎的兔子再次说道:“这个酒对于这种已经疡的伤口也有一定的好办法来处理这种伤口,像这只兔子这种还不是很严重的情况,基本上清洗几次就能痊愈。”
甄立言听到这立马也站了起身,急言道:“你说的当真?”
柴哲威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一向比较稳重的甄公今日这是怎么了,于是就解释道:“就像这只兔子这样的伤口,我还是很有把握的,但是对于那些比较严重的,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甄立言听到这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别给老夫卖关子,直接说来。”
柴哲威笑着说道:“就是对于那些已经疡的伤口肉芽都需要割掉,再用这酒冲洗,然后每次换药都要如此冲洗,这样就有可能痊愈,但是这也不一定完全能保证痊愈,而且这酒接触伤口是很痛的,可以说是刻骨铭心之痛。”
甄立言听到这没有迟疑,拉着柴哲威就向着门外走去,同时还不忘回头说一句:“马小子,把那坛子酒给我带上。”
马贞听完连忙去将酒坛子抱起然后快步跟上了柴哲威俩人。
柴哲威被甄立言拉着,也很是好奇他拉自己去是干嘛,不过想到之前跟他说的,那就是很有可能有人受伤而且感染了,甄立言这是拉他去给那个受伤的人清理伤口的。
想到这柴哲威对着甄立言说道:“甄公,你不用拉我,你前面带路,我跟上来就行了。”
甄立言回头看了看柴哲威,点了点头然后就向着前方走去,柴哲威和抱着酒坛子的马贞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