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鲁项西进了屋子:“外头冷,我便先笼统地和你讲一遍,也与你示范一遍,你先看着。”
他动作利索地架好锅,磕了蛋加糖打,边打边讲到:“这是做鸡蛋糕里头最精细的一步,一定要加合适比例的糖,然后将鸡蛋完全打,不能黏连。”
鲁项西认认真真看着,把他打的力度和动作都记在心里,站着等他打完。
然后现站着站着腿就酸了,而江舟还在打。
鲁项西:“……”
他迟疑了一下:“师傅?这……要打这么久么?”
江舟便朝他笑笑:“是啊,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外头的鸡蛋糕没有我的好吃了吧?就是因为缺了打的这个步骤,他们说的那些鸡蛋糕,其实我也都尝过,多数都是将鸡蛋和面粉混匀了就蒸的,自然没有这个蓬松柔软。”
鲁项西肃然起敬:“师傅您一天要卖出好多鸡蛋糕呢,照这样打岂不是很累?”他已经脑补了江舟每晚不睡,站在院子里打鸡蛋的情形了。
刻苦,努力,敬业,他要多向师傅学习。
江舟哑然失笑:“哪能啊,我特意做了个机器罢了。”
他把放在角落里的那台打机器搬了出来,这是照着穿越着记忆里做的简易打器,没有通电,纯手动,虽然还是很累,但总比靠着两根筷子、一双手臂纯打好。
打搅拌的那一块儿是用铁丝掰成的,一根根铁丝围成椭圆,因为不像记忆中能通电,为了节省时间和力气,他的铁丝比较紧密,但也没有特别多根缠绕在一起,怕卡东西,把手那一块用的是几块叠在一起的榫桙结构的圆木盘,中间的把手便是榫,打的时候只需要握住把手,像铁匠摇风炉即可。
若是有打不到位的,等统一打之后再重调整手动打即可,这机器可给江舟省了不少的力气。
鲁项西这个时候只有满心的敬佩了,他在想同样是脑子,怎么到了江舟这里就这么聪明呢?
教完了打剩下的步骤实在简单,江舟挨个展示了一遍,让鲁项西自己试一试。
同时站在旁边指导他,指出他的错误。
因为只是练习,做的鸡蛋糕的分量并不多,江舟并没动用那机器,再者,过于依靠机器也不好,鲁项西以后做鸡蛋糕生意的时候是免不了要创的,只有熟知每一步的步骤和效果,他才能学会自己创,而不是拾人牙慧。
同时江舟告诉他:“其实你瞧着现在的鸡蛋糕只是最基础的,你要将它作为谋生手段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是不是能添些东西进去,让一块糕点味道变得丰富多彩,而不是一直这样平平无奇,一样糕点吃多了总是会腻的,若是不在它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它总会成为过时的东西。”
见鲁项西听的认真,他又当了他一句师傅,免不了想要多教他一些东西:“不仅仅是鸡蛋糕,我教给你的这个打步骤,同样能够适用于别的东西,你打的时间不同,打的对象不同,哪怕鸡蛋和糖的比例不同,都能产生不同的效果,我如今只是教你做最简单的鸡蛋糕,往后你要学的东西、或者说还需要尝试的东西还有很多。”
鲁项西听得懵懵懂懂,手上依旧打着蛋液,脑袋里被猛得塞进了一堆和自己以往所知晓的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只觉得头都大了,却又有一种特殊的奇感觉,就像被打开了全的思路。
他是习惯了地里刨土为生的庄稼人,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也不过是邱员外那里招人的时候去掺了一脚,结果因为体格健壮被选进去了,稀里糊涂地在里头做工,又稀里糊涂地被踢了出来。
如今又稀里糊涂地成了江舟的徒弟,跟着学做鸡蛋糕,可他不打算再稀里糊涂下去了——都糊涂了小半辈子了,再糊涂下去他连媳妇儿都娶不上了!
一想到那个娇娇切切等他将她娶回来的媳妇儿,鲁项西就浑身都是干劲,手上动作加快,一个鸡蛋愣是给他打出了虎虎生风的感觉。
同时,江舟说的那些话他都挨个记在了心里,即便现在听不懂,但是以后肯定能听得懂的!
他打的认真,江舟便没打扰他,自个儿转身准备去收拾关东煮的东西,转身的一瞬间,他好似看见什么,便回了一下头,才现鲁项西手上缠了一根布条,还花里胡哨地缠了个小蝴蝶结。
他有点迟疑:“你这手怎么了?”
鲁项西脸蓦地红了:“没……也没什么,就是做那个热水袋的时候把手烫着了。”
江舟面色诡异:“然后你给自己包扎了个蝴蝶结?”
提到蝴蝶结,鲁项西便嘿嘿地笑:“不是……这是我媳妇儿给我包扎的。”
他这次打定主意要做鸡蛋糕的生意,自然想和媳妇儿交代一声,让她安心,便趁着送热水袋的时候和媳妇儿说了一声。
结果就被媳妇儿看到了自己烫了的手。
他想到媳妇儿通红着眼睛替他包扎的样子,觉得心里又甜又酸。
江舟的脸色更加诡异了——他忽然知道每次卢大郎看他和温言是什么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有。
江舟:万万没想到我也有吃狗粮的一天。
此时的江舟=看江舟温言秀恩爱的卢大郎=屏幕前的你们
掐腰狂笑。jpg
第31章百日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