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身子,缓缓站起,唐糯笨拙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落灰。
青阳林还说过:‘既然已经不欠债,为什么还要畏惧?’于是唐糯站稳了脚跟。
唐糯抬眼,对上于韦洪的双眼里看不出情绪,“合作什么?”
‘还说过,无利不为才是原则。’
“很简单,先把上游吞并了。”佘耀文坐在办公桌上,手里的火机刮得齿轮嚓嚓作响,“我们需要一条街的市场。”
“所以用假酒吗?”唐糯坐在沙的位置,与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从屁股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怎么做?”
“于韦洪,会是给上游提供酒水的中介人,而你只需要学会黑工厂那一套就行了。”
“想和覃老作对?”烟的辛辣直冲脑门,在唇齿间流转,唐糯拧眉直视,“你是真的想死,用不着拉我下水。”
“作对?”于韦洪仿佛听到什么有的话,自己笑得开怀,在唐糯看来真想把那张狗脸踩在脚底下,“覃老年纪大了…何必死守江山不放,也得给我们分杯羹吧。”
“我要是不干呢?”
于韦洪捏着唐糯的下颚,迫使他看着自己,“你说,唐飒要是知道那么多客人惦记他,会不会重操旧业狠捞一?”那一声操在他嘴里变了调。
“不就是脏活给我做么,干就干了还能怎么着?”唐糯冷笑一声,这一声笑的就像是火山里滚动的岩浆,常年不曾喷,但终有一天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要么你也给老子来一刀?”
于韦洪感觉尖锐物透过衣服扎在皮肤上的刺痒感,低头一看,还是那个位置上抵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你可以试试。”
“只是捅腰,你可死不了。”
“手上的伤痕很显眼不是么?”
“你送我的,能不留着纪念?”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息。
唐糯除了工作室,站定在eB舞池中央,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到eB的舞台设计黑白间隔交错,特别像是国际象棋棋盘才有的风格,脚鬼使神差的朝着中央的铁笼子走去。
近距离看铁笼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佘耀文对这个笼子一直耿耿于怀每天都让工作人员擦拭到一尘不染,可不论怎么想这个笼子都没有任何作用,难道是藏了什么东西?
楼上的佘耀文盯着唐糯的一举一动,“很好奇吗?”
“唐飒没他有意思。”
“当然。”
唐糯脚上像是踩着棉花,摇摇摆摆地站不稳,随手抓了一个路人,“你他妈帮我把路扶住…”
“神经病!”被甩开手,唐糯靠着墙往下,往边上瞥了一眼,怎么又走到后巷来了,自己真他妈像个老鼠,就喜欢往阴暗的角落钻。
抵着唇咳了两声,全身的力气被抽空,手指扒着砖粒突兀的墙壁,视线里的建筑物像是调色盘打翻一般,“好晕…”
“老大!老大!”大壮搬着货物,对着街那头喊跌坐在地的唐糯,接着身边就蹿过一道人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