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自己？
沐乘风正想否认，然而看着古月一脸诚挚的表情，他心念一转，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沐乘风面颊微红，声音沙哑，但语气却依旧温柔：“不过是一点小事，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些东西，你收起来，我们两人之间，没有必要这么生分。”
穆内监表示他不敢再听下去了，很想悄悄溜走。
皇帝被打是一件小事吗？冒犯龙颜，那是要掉脑袋的。
面对沐乘风的大度，古月摇了摇头，坚持道：“反正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你先收着，你用钱的地方可比我多多了。”
日头越攀爬到高处，将光线明亮地泻进殿内，光影中，浮尘在翩跹乱舞。沐乘风看着古月，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她洁白如玉的脸庞，衬得眼下那一圈青黑越明显。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先管着自己的身体。
两下无言，古月专心继续用饭。
做为一个吃货，她下意识地分辨着米质的好坏。让她失望的是，哪怕是御用的稻米，口感依然比不上现代米的软糯香甜。
古月扒拉了几口，刚吃完饭，突然听到沐乘风说道：“古月，如果你最近没事的话，过几天我要过寿，你陪我一起吧？”
过瘦？是要减肥吗？自己这种身材，好像不需要减肥吧！
古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日渐凹凸有致的身形，一时没反应过来。
系统捂着眼睛表示真不想看她。
“就是过生日啊亲，都穿过来多久了，这里的用语，你应该熟悉了呀。”
被看轻的古月有些气鼓鼓，她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没习惯而已。
再说了，她过来这里七年，有过过一次生日吗？凭什么别人过生日，她却要陪着？
“自从母妃过世，再也没有人陪我过寿过，以前只有宫里按例给点赏赐，再没有别的。这次，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古月正想要拒绝的念头，被沐乘风这一番话给打得无影无踪。
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讲这种话合适吗？他的身份可是皇帝，皇帝啊。
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地位没有清楚的认知啊？
古月的内心分做两边势力在极限拉扯。
一边势力在抗拒，另一边哭唧唧地同情着这个可怜的孤儿。
“可是，皇帝过生日，应该挺兴师动众的吧？不是说，你们的生日叫什么万寿节，普天同庆的那种？”古月努力想着要找什么借口。
“父皇过世还未三年，我在孝期，不宜这样张扬。”
“那……你不是有老……婆娘，让她陪你就好啊！”
说起自己后宫唯一的女人，沐乘风苍白的脸浮起一缕落寞：“你是说戚八子？当初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同她说好了，我尽力保她家族无事，她配合我，帮我挡掉无谓的麻烦。我和她，只是契约关系，没有别的。”
当初，戚八子的叔叔犯事，按山越律法，戚氏一族会受牵连流放。那时的戚八子同着家里的大人吓得不知所措，在观里烧香求神的时候，被正巧在观里为季英做法事的沐乘风听到了。
沐乘风那时婚配年龄已到，又对女人不感兴趣，他担心身边的正妃被人安排，就和戚八子说好了这一场交易。
后来，沐乘风遵守约定，在他的周旋下，只戚八子的叔叔一人被问罪，并没有连累到戚家其他大小。
而戚八子，也由沐乘风出面，向沐天德求来了赐婚。
只不过，这几年戚八子渐渐忘了自己的约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