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以最快的度往尚书府跑去,可晴暖还嫌不够快,一直不停的催促着车夫再快一点儿。
有好几次,风澜清都忍不住地想告诉她真相,可每当他看到她焦急却又略带希冀的脸时,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罢了罢了,一会儿到了尚书府,她自然也就知道了,还是再给她点儿时间多缓一下吧。
终于,马车来到了尚书府大门,晴暖等不及,第一个跳下了马车,万分焦急地往里面奔去。风澜清在后面追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她太远。
管家福伯看着急匆匆赶回来的小姐,直直地就朝她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哭喊着说到:“小姐,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照顾不周,老爷他……他刚刚已经……已经去了!”
晴暖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风澜清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可她又极力地挣脱了他,跌跌撞撞地朝父母的院子里跑去。
人还未进院子,她便已经听到了下人们悲痛的哭泣声。她直冲冲地走了进去,掀开了内室的帘子。她看见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而母亲就在一旁握住父亲的手不言不语,呆呆地坐着,眼泪就这样从母亲苍白的脸庞上一滴滴的往下流淌。
“父亲!”她大喊一声,踉跄地奔上前去,拼命地摇晃着他,只想把他从沉睡的梦境里唤醒。
“父亲,父亲,暖暖来看您了,您醒醒啊!父亲,你睁开眼睛看看暖暖!”晴暖声嘶力竭的喊着,眼泪随着她摇晃的动作而散落在了江尚书的衣衫上。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就短短几日未见,父亲就怎么重病不治了呢。
忽然,一双温柔的手准确地抓住了她依旧不肯甘心的双手,慢慢地把它们抽离了江尚书的肩膀。“暖儿,尚书已经走了。”
“不!他没有!他只是睡着了!”她大声地吼着,急欲挣脱那双桎梏着她的双手。
“暖儿,暖儿……”看着眼前悲痛万分地女人,风澜清却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此时此刻,这世间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看着了疯似的晴暖,他忽然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任她使劲儿地捶打着他。不久后,那双一直握紧拳头的小手慢慢地没有了力气,取而代之的是伤心欲绝的痛哭。
风澜清就这样一直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希望能为她带来一丝的温暖和安慰。渐渐地,晴暖平静了下来。风澜清便把她带出了内室,吩咐下人打来了热水,亲自动手为她净了面,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
风澜清依旧握着她的手,看着情绪已稍微平稳的她,缓缓地说到:“暖儿,你听我说,你母亲还在里面守着江尚书,你得进去看看,好生的安慰。江尚书的后事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有魔力般,让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晴暖心头一震。是啊,母亲可是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晴暖赶紧朝内室走去,轻轻地来到了母亲的身旁。她看着母亲一直在无声无息的哭泣,心里也是难过得紧。她掏出了手绢,轻柔地为母亲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慢慢地从后面抱住了母亲,就像小时候母亲抱着她的时候一样。
母女俩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凭吊着突如其来的悲伤,相互依靠、相互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