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
夜遥只来得及喊这一句,便晕倒在地。好在门外一直有人守着,她一出声便有宫女推门而入。
另一边,琞亦承觉得今天状态不错,打算将停滞的公文都处理一下。
但很快,康伯面色沉重地进来,告知了琞亦承情况。
闻言,琞亦承陡然间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拂袖而起,往玉琼宫走去。
玉琼宫此时已被太医围住,经过上次的事,他们丝毫不敢怠慢这位贵妃娘娘。
琞亦承面色已是十足的难看,他的下巴绷紧,目光阴鸷,谁若是敢与他对视,那股杀气便会席卷而上,让人浑身冷。
他看着为夜遥把脉的太医,阴恻恻地问:“贵妃因何晕倒?”
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吃素的,在夜遥留下充足线索后确实怀疑到了香料头上,措辞十分委婉。“陛下,这紫藤香虽好,但药性过重产生了毒性,再加上贵妃娘娘本就有伤在身,所以
才……”
琞亦承身为帝王本就多疑,对自身的情况不可能毫无所觉,此刻太医提到毒,仿佛打通了一个关窍,此前种种异状便都联系在了一起。他又惊又怒,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几位太医。
“给孤把脉。”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似乎明白自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连滚带爬地给他把脉。
贵为帝王,也是会定期检查身体的,只是这药性不重,不深入检查是看不出来什么的。现如今太医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那点药性自然也无所遁形。
太医战战兢兢跪倒在地,“陛下体内也有一些毒性,不过残存不多,好好调理便无大碍。”
“哦?”琞亦承低低笑出了声,眼底的暴虐却怎么也抵挡不住。他双唇轻启,“此前为孤把脉的,赐白绫,既然技艺不精,便下辈子再来为孤效命。”
语罢,不顾众人惊恐的模样,挥退了闲杂人等,转身走向夜遥。
夜遥此刻脸色苍白,眉头微皱,头上时不时冒出几滴汗珠,看得出是十分难受。琞亦承看得心像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全身。他轻轻将手放在夜遥眉心,试图抚平她紧锁的眉。
“你怎么总是在受伤?”琞亦承的声音带着疼惜,带着十足的无奈,面对其他人时的阴沉一扫而空。
夜遥躺在床上,似有所感,忍不住盲目地去追寻那份温暖,清秀的小脸在琞亦承温热的大手下蹭了蹭。
这样的情态哪怕是世上最冷心冷情的人也会为之侧目,别说是琞亦承这样本就对她没有办法的人了。
“你总能让我心软……”
琞亦承语气带着一丝茫然,心中的悸动,是无法刻意忽视的。即使夜遥进宫的时机令人怀疑,即使她对紫藤香的态度有问题,琞亦承也无法真的怀疑她什么。
每当有想伤害她的想法,心底总有个声音在阻止,若不是夜遥是亓国的公主,琞亦承真怀疑两人曾经见过。
夜遥嘤咛一声,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琞亦承身子一僵,想到刚才的自言自语便有些不自在,他给夜遥盖好被子,便脚底抹油,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