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看着夜遥背后的伤口，暗暗咬牙。
若不是他的疏忽，夜遥也不会……
若是她变成丧尸，傅砚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吧。”夜遥倒是格外洒脱“我没有感觉，应该是真的，如果不是的话，你就及时杀了我。”
当然，夜遥也就是说说而已，有青鸿在，她是不会变成丧尸的，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脸上反而带着点失意。
男人温热的大掌扣住夜遥的小脸，往自己肩膀放去。
“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怕，丧尸又如何，我又不是不能养着你，总之，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
他努力组织着措辞，但什么话语都太苍白了，他说完这句，便合上唇，不说话了。
夜遥瞥了他一眼，眸中忽地带了点温柔笑意，她放缓了语气。
“老大，你还真是称职，属下变成丧尸了，也要养着?”
闻言，傅砚摇了摇头。
若是别人，他只会让他们自我了解，或是给他们一个痛快。
但夜遥不一样，她和其他人不同。
到底哪里不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说他不愿意看到夜遥出事。
当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时，傅砚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夜遥，不一样的。”
傅砚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他没打算再继续说下去，夜遥也没准备问他，两人靠在了一起，若是不看周围荒凉的景象和两人身上的血迹，这大概就是一副岁月安好的模样。
可惜，他们相遇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地方，每天光是活下去都已经要用尽全力了。
“得了吧，老大……你再等等我。”
夜遥说着，眼底的不安终是显露出来。
“如果我没变成丧尸，我就跟你回去，与其他队友汇合。”
“如果……如果我变成丧尸了，那么……”
夜遥拿出傅砚送给她的枪，缓缓递了回去。
“那么你就开枪，打这。”
夜遥带着男人的大手，往自己的太阳穴摸去，她的指尖颤，但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眼底带着决绝。
傅砚大力地甩开了她的手，枪转了几圈掉在了地上，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傅砚的额头青筋暴起，拳头也紧紧握在身侧，他蓦地站起来，眼底闪着愤怒的火光。
“我说过，就算你变成丧尸，我也会养着你，夜遥，你听不懂人话?”
夜遥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但她的泪珠已经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砸在傅砚心头。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抬起夜遥的下颚，蓦地低头在她眼角处落下一吻。
那吻带着珍惜与爱怜，轻柔又一闪而过，没留下一丝痕迹。
夜遥瞪大了双眸，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全都不见了，她张了张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别怕，也别说让我杀了你的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