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掉落裂缝洞窟,林堤不仅丢了星八剑,连那张绝音弓也不见了。
后来于跃只帮他拿回了剑,却没能带着弓回来。
没了弓,打猎就麻烦得多,加上这山矮林疏,很少见到野物,他只能取出干粮,与丁不郎分食。
次日天明。
两人下了山,刚到村口,就遇到了几位出村干活的村民。
一村民见着丁不郎,大喊:“又是这个骗吃骗喝的家伙,他还敢来!”
另一村民叫道:“这骗子,还带了另一个骗子,胆子真是不小。”
“走走走,再不走老子一锄头挥死你。”
……
林堤见状,心里很是疑惑:“丁不郎这小子,真的只是骗了人家几顿饭么?”
丁不郎后退了几步,大声辩解:“诸位、诸位,贫道怎会是骗子呢?昨日只是我一个不小心失了下手,才让那老妇人占了点便宜。你们看,今天我带着师弟过来了,有他替我打下手,肯定能将那两个东西赶走。”
林堤眉头一皱,暗道:“这家伙真能胡扯,只怕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原来和那祖孙俩交过手,结果自然是吃了大亏。”
“呵呵,你自己都是三脚猫,你师弟怕是更不济事,就算两个人又什么用?”
林堤也不搭话,又听丁不郎说:“你们这就不知道了,我师弟的本事可不在我之下,不信……”
丁不郎大脑袋一转,指着空地上的一只石磙,说道:“你们信不信,他单手就能抱起那东西!”
说完,他又望着林堤,拼命打眼色。
村民们自然不信,说他又在吹牛了,有几个人跃跃欲动手。
林堤暗骂了一句“艹”,但又明白,要是不拿出点东西出来,怕是进不了村子。
于是他一言不,走到石磙前,双手将石磙抱了起来。
石磙最多四五百斤,一些力气大的庄稼汉都能勉强抱起,因此那些村民见了,只觉得这身材瘦长的少年力气不小,倒也没有过多惊讶。
可随后一幕,就让他们目瞪口呆了。
林堤抱起石磙,接着双臂一振,数百斤重的石磙竟脱手飞起五六尺高。
石磙升至最高点后,又向着林堤脑袋落下,村民们见了,无不心惊胆战,还有人大喊“当心”,就连丁不郎也在担心:“这小子可别把自己弄没了。”
随后只见林堤双手向上举起,稳稳地接住了那只石磙,又轻轻丢到了地上。
一众村民与丁不郎见这情形,都是大惊失色。
几百斤的石磙能被抛起数尺并稳稳接住,那这人浑身力气,莫不有几千斤!
过了一会儿,丁不郎先回过神来,将胸脯拍的震天响,洋洋得意道:“你们可都看见了,我师弟可谓是天生神力。我们师兄弟二人出手,保管什么妖魔鬼怪,通通给我退散!”
村民们对丁不郎依旧是不屑一顾,可林堤那身惊人的力气,让他们不敢小瞧。
一村民上前,打量了林堤数眼,问道:“小师傅真是来帮我们赶走那脏东西的么?”
没等林堤开口,丁不郎冲过来抢道:“那是自然,我们师兄弟向来以除魔卫道,保护黎民为己任,庄子里那两个坏东西,就包我们身上了。”
那村民白了丁不郎一眼,又将目光放在林堤身上,期盼他给个答复。
林堤点点头:“你们带我去那家吧。”
几位村民又惊又喜,连忙簇拥着林堤,往村内走去,而谁也没有理会丁不郎,可把他气坏了。
到了黄大户家门口,有村民喊道:“大郎,快开门,我们替你请来了位高人。”
“这回是真正的高人,可不是什么骗吃骗喝的草包。”
丁不郎:“……?”
黄大户兄弟三人,他是老大。黄大郎开了院门,见到几位邻居簇拥着一陌生少年,微微惊讶,问道:“这位,是真大师么?”
“那可不,这小伙儿力气可大了,你是没看见……”
“大郎,这位要是再不行,你们就只能搬家了。”
黄大郎听村民们如是说,不由信了几分,便将林堤请了进去。
可待他看到后面跟着的丁不郎,不由皱了皱眉。
村庄里的大户,不过是房屋多几间,院子大几分,田地多几顷,也没有什么高墙大院,红檐绿瓦。
一进黄家院子,林堤就隐隐察觉,附近的确有几分怪异的气息。只是他见识少,也没有正儿八经的修过玄门道术,分辨不出那气息是什么名堂。
黄大郎将林堤带到后院门口,叹着气道:“人就在里面,大师要进去么?”
后院门口,那怪异的气息更是浓厚,林堤想了想,点头道:“我们先进去瞧瞧。”说完,他转头看着丁不郎。
丁不郎挥手正要说不,又见林堤眉头一轩,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惧意,便没有拒绝。
院门紧栓,林堤用力推断门栓走了进去,见有两个小童正在玩着骑马打仗的游戏,这两小童身材相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被骑的那小童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仿佛一只木偶。
骑人的那小童见到有人进院,瞅了一眼,自顾自地说:“又来了两个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