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却是好奇道:“皇玛法,您问这些做什么?”
皇上只能苦笑道:“没什么,与你聊聊天而已。”
可这天却是越聊越难受。
越聊越伤心。
等着弘昼下去后,皇上却是连奏折都看不下去,索性将奏折丢到一边,冷声道:“去,给朕把老四叫来。”
可怜的四爷是刚出宫不久,回到雍亲王府连板凳都没坐热乎,又被人请到了御书房。
一路上,四爷心里是惴惴不安。
一般这种情况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了御书房,四爷果然见到皇上脸色很是难看,难看到他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想最近皇上交代他的差事儿。
广州海关那边进展顺利,户部侍郎也擢升了合适的人选……好像皇上交代所有的差事,他都做的很好啊!
皇上长长叹了口气,冷声开口道:“朕知道你公事繁忙,可就算你再怎么忙,也不能疏于对你几l个孩子的管教。”
“你不比老三老五他们孩子多,膝下就这么三个儿子,哪一个养歪了,都不好。”
四爷心里是咯噔一声,想着果然是弘昼那小崽子惹了皇上生气。
吓得他连忙道:“皇阿玛莫要生气,可别因弘昼气坏了身子,如此才是得不偿失。”
“您与儿臣说他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儿臣定会好好教他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皇上就陡然拔高声音,打断他的话:“弘昼没错,错的是你这个当阿玛的!”
“养不教,父之过,朕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当阿玛的!”
四爷一愣。
他是委屈又冤枉,不明白这事儿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有关系,皇上也得说明白才是啊!
可偏偏皇上觉得有些话是不能说明白的,一传十十传百,若是人人都知道弘昼有龙阳之好,这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弘昼该如何说亲娶媳妇?他还想着要把弘昼拉回正道了!
皇上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挥手道:“罢了罢了,朕也不指望你了。”
“这些日子就要弘昼在乾清宫住着,到了合适的时候……朕自然会放他回去的。”
四爷一听这话知道皇上是要亲自管教弘昼的意思,说起来从前也就故去的废太子和弘皙有此等殊荣。
若换成平日里,四爷大概会觉得高兴。
但如今,他只觉得惶恐,惶恐到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忙道:“还请皇阿玛降罪,儿臣也知道弘昼这孩子向来顽劣,儿臣也时常叮嘱他莫要惹您生气,今日……今日儿臣还专程去校场问过弘昼这几l日可有惹您生气,可他却说并没有。”
“皇阿玛,儿臣与弘昼都不算什么聪明人,若这孩子有惹得生气的地方,您与他不好说,只管与儿臣说就是了。”
“儿臣定会好好教他的,不敢得您亲自教导!”
皇上觉得四爷平日里挺聪明的,今日怎么这样笨?
他话里
话外皆是不愿多说的意思,这老四怎么还一个劲儿追问?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皇上素来在一众皇子跟前武断惯了的,当即就道:“这是朕与弘昼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莫要多问。”
四爷是愈发委屈了。
可就算再怎么委屈,他也只能跪着低声应是。
皇上是越想这事儿越觉得心里不舒服,索性开口道:“朕时常听弘昼说起他身边的小豆子与小瓶子,除了这两个小太监,他身边可还有别人伺候吗?”
四爷正色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想着王府中的三个孩子向来养的娇贵,如今除了已成亲的弘时,弘昼与弘历身边各自有个掌事的老嬷嬷。”
“除此之外,他们身边并无旁人伺候,饮食起居,穿衣沐浴皆是自己亲自动手。”
说着说着,他发现皇上脸色很是难看,又忙添话道:“不过平日里屋子的洒扫皆由婆子们负责,吃食也是由大厨房专人送过去的。”
在男女之事上,他对弘昼这三个孩子一向要求严格。
从小他在紫禁城中长大,见惯了龌龊手段,女色就是最常见的一种,弘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皇上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弘昼身边就没个适龄的丫鬟?”
四爷一愣,继而悟到皇上的意思,正色道:“皇阿玛,弘昼年纪尚小,实在不宜过早接触这些事的,当日弘昼额娘耿氏也曾与儿臣提过要放两个细心的丫鬟到弘昼身边伺候,却被儿臣给拒绝了。”
“咱们大清先祖也是历经苦难才打下来的江山,没道理弘昼他们小小年纪就要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多历练他们一二也是好事。”
“更何况人心叵测,即便今日忠心耿耿的两个丫鬟,说不准来日也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