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炉鼎的存在。
洞虚子和潘焱面对的使用炉鼎之人,却天差地别。
香音阁闺房中,香气四溢,温柔软语。
而装着药人的这处库房里,满地都是陈年的血迹。
靠墙放立的木板之上,又有四个铁环,用以禁锢炉鼎的四肢。
虽然库房已经毁坏了,但残垣断壁之中,仍旧能看到许多奇奇怪怪的道具。
怪不得洞虚子,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欢铃儿口中的药人,罗刹。
此刻只剩个孤零零的脑袋,从废墟之中探出来。
灰白的卷,蓬头垢面,双眼泛白,嘴巴张大,皮肤呈现病态的青色。
药人,其实就是合欢派制作的活人傀儡。
祖鸢没有理会这里的药人,直接将昏迷不醒的洞虚子一把扛了起来。
背上背着草篓姑娘欢铃儿,肩上扛着瘦骨嶙峋洞虚子,祖鸢迅离开了此地。
。。。。。。
噬渊这里,不见天日,只有弱月。
所谓的苍穹,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
在夜色的掩盖下,祖鸢凭借完好的双腿,迅离开了合欢派所处的群山。
一望无际的灰色矿业上,祖鸢每踏一步,身子便腾跃出数百米。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的土地颜色,明显开始变得深红,祖鸢才寻了一处洞穴,躲了进去。
欢铃儿被折下的四肢,伤口只经过简单的处理,血是很难止住的。
祖鸢正好从伤口取了些血液,还有皮下组织的脂肪,将其双手一搓,成了血蜡。
插在洞穴地面上的红色蜡烛,便是血蜡。
洞虚子虽然与他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多年的狱友。
神魂造诣简直为零的祖鸢,看着昏迷不醒的洞虚子,对着一旁虚弱的欢铃儿问道。
“喂。”
“你们究竟,把他怎么了?”
欢铃儿有气无力的看了洞虚子一眼。
药人罗刹,虽说具有一定的自主能力,但采阳补阴这么精细的活,即便它会很野蛮,很粗暴。
可没有自己的操控,罗刹是不会把洞虚子吸干了。
自己依稀记得,洞虚子才到合欢的时候,似乎还有一点神智。
“我。。。我也不清楚。。。”
看欢铃儿不像说谎的样子,祖鸢也有些无奈。
他想让洞虚子清醒过来,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正刑狱,九层天牢。
这个神秘的地方,能将噬渊南府十九城的噬心魔祖鸢,关押了那么多年。
那在里面关押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洞虚子,又会是什么身份?
这洞虚子一言一行,虽说油腔滑调,老不正经,可身上和言语之中,却隐隐透着道门正统的意味。
正刑狱,本就是为了服务道门而建,怎么却把洞虚子关了进来?
祖鸢觉得,这个洞虚子,能解决他很多的疑惑。
可欢铃儿被折成草篓姑娘,除了一张嘴还能有点用,跟尸体没什么区别。
洞虚子的确是活着,但他的神魂,却跟死了一样。
那现在,只能等六个时辰后,自己去一趟现世了。
祖鸢去现世的理由很简单,他需要了解这药物的使用方法,毕竟横跨两个世界,有时候就是最好的逃脱方式。
但潘焱那小子,实力跟蝼蚁一般,若是放任他行走,只怕随时死无葬身之地。
祖鸢找了这处人迹罕至的洞穴,又放了两个,毫无抵抗能力的欢铃儿和洞虚子,也是为了保护潘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