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顷刻间,划过了湖面,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的水滴声。
声响,三人不约而同,睁开了那浑浊的双眼。
三人眼中,瞳孔消失,只剩一片混沌。
“老一,是它吗?”
老二古清海问道。
老三古青泊,也睁着那双混沌的眼睛,看着老一。
老一古青河,默默点了点头。
“我等三人,如今已是苟活残躯,玄天宗青黄不接,是不是。。。没必要接着守下去了?”
古青泊长叹一声,话语中有着浓烈的不甘,也夹杂着白驹过隙后的释然。
“老三,你的意思是。。。去把它逮了?”
“嗯,正有此意。。。”
“此事皆因我等而起,那么,因我等而终,也是天道使然。。。”
一直没说话的老一古青河,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我等命数,大限将至,却并非因此而终。。。”
说罢,古青河单手伸出,轻抚水面。
那些调皮的涟漪,像是被父母抓住的坏孩子,缩头缩脚,不敢动弹。
水面平静了,清澈透明,恍如镜子,浮现了另一人的影子。
“小洞子?”
古清海看清那人的样子,自然便认了出来。
他就是三人昔日的爱徒,洞虚子。
“他不是被正刑狱逮住了吗?”
古青泊不解的看向古青河。
“阴差阳错,万般不由人啊。。。”
古清海长叹一声,双手划了一个周天,于身前合十。
“他窃取众多门下弟子的命数,机缘巧合之下,自然将玄天宗的命数也背负在身上。”
“原本该由我们三人斩断的因果,现在却成了他的一劫。”
“命,命,命。。。”
。。。。。。
“这就是命。”
南府边界,福喜村。
或者说,本被冠名福喜村的荒郊野岭,变成了它真实的模样。
洞虚子一脸颓丧,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头上打好的道髻也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灯尽油枯的脸庞。
祖鸢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福喜神那遮天蔽日的虺蛇真身,在蛇心的三张人脸,被三青道衍符触碰的瞬间,就开始瓦解。
如此强横的存在,就因为一张符。
消失了。
洞虚子喘匀了气息,看着一脸懵逼的祖鸢,缓缓说道。
“这就是命啊。。。”
“命?何为命?”
祖鸢转身看向洞虚子。
听着祖鸢的疑问,洞虚子空洞的双眼,略微恢复了一丝神采,可转瞬即逝。
随即摇了摇头。
他无法告诉祖鸢命的意思,正如他为之修炼一生的知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