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大战后的福喜村,大地已经布满裂痕,似乎那黑沉的天空也被撕裂了几个口子。
露出灰暗的光。
福喜神被祖鸢直接在脑门上,贴上了三青道衍符,直接化成无数粒子,消散在天地之中。
洞虚子疲惫的坐在地上,少掉六魄的他,又和福喜神大战一场,也算是个人才了。
祖鸢先前,为了闯进洞虚子虺蛇真身里面,将阴阳血肉渡,开放到最大功率。
使用过的双脚,右臂,上面的血纹颜色,也从滚烫的岩浆,变成燃烧殆尽后的死灰。
喀拉,喀拉。。。
随着寸寸剥离的声响,双脚和右臂,开始消失。
祖鸢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左手了。
“啧啧啧。。。”
洞虚子看着只剩左手的祖鸢,忍不住感慨道。
“想不到,这世人争抢的阴阳血肉渡,竟是伤人又伤己的功法。。。”
祖鸢没有理会洞虚子的调侃,靠着一只左手,在废墟的大地上爬行,似乎在找什么。
洞虚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伤人伤己,代价越大的功法,能力就越强。
但这类拥有这种效果的功法,并不只有阴阳血肉渡。
乾坤宗的八门天罡,罗汉寺的佛陀须弥金身,甚至是先前遇见的正刑狱的先天金色罡气。。。
阴阳血肉渡,能将祖鸢这瘦鸡般的身体,顿时强化到当时顶尖的肉身强度,自然有它的神奇所在。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配成为世人争破头的功法了。
洞虚子看着爬行的祖鸢,眼神从油腻变为空洞,再到茫然。
右手掌心向上,手指彼此间捏动。
知天命。
“噗!!!!”
刚算了一半,洞虚子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通过观演阴阳血肉渡的前身,洞虚子打算,将它的过往完整推算出来。
密密麻麻的思维碎片,直接扎进了洞虚子脑海中,强行切断了推演流程。
受此反噬,洞虚子一口心血,身子再虚弱两分。
油污的道袍,开始变得虚无起来,露出里面正刑狱放的囚服。
“你这是。。。”
祖鸢停下了爬行,回头看向吐血的洞虚子,心里提起了些警惕。
若是洞虚子现在难,对祖鸢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可祖鸢也有自己的底牌。
就算老子死,也能拉着你一起死。
洞虚子苦笑一声,对着祖鸢说到。
“公子,你这血肉渡,似乎不完整?”
闻言,祖鸢仅剩的左臂,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血纹。
这是只有祖鸢才知道的秘密。
也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莫急,莫急。。。”
洞虚子自然感受到了祖鸢的杀气,可如今,真正沦为风中残烛的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先前将血肉渡推算一番,想助公子一臂之力,却遭到反噬。。。”
将大概经过说了一下,祖鸢略微放下了戒心,只是血纹仍在,时刻准备着。
“我现在也大致明白,公子不像是极恶之徒,自然不会以吃人为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祖鸢回头,看向洞虚子的眼神,越的慎重起来。
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公子吃人肉,饮人血,噬人心。。。这些应该,都是公子为了补充因血肉渡缺失的躯体吧。。。”
“只是现在,公子可千万吃不得。。。”
洞虚子说到这,支楞起摇摇晃晃的双腿,看着破裂的泥巴土地,继续说到。
“这里的肉,吃了,可是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