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冯睿达酒后醉言,王玉耶的终极梦想就是他升官财,然后一蹬腿死了!也就现在儿子还小,两人还能凑合过下去。
实打实的“毒妇”!
不管麾下将官是何心思,范成达自顾自穿戴好外出的披风,吩咐道:“去左候卫走一趟。”
众多将官迅分成两拨,一部分留守,一部分随范成达出行。
范成达领着两卫将官视察左候卫马厩,一股混合着干草、皮革与泥土的特有气息扑面而来。
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马槽旁,战马们或低头悠然进食,或偶尔抬头,以那双深邃而充满灵性的眼眸审视着进入它们领地的人类。
马厩的一角,几位马夫正细心地为战马梳理鬃毛,检查马蹄。
征战沙场,少不得这些马儿,尤其是与突厥作战。
范成达深思熟虑道:“改日我找几个爆米花炉来,让马匹适应适应。”
右武卫和左骁卫天天“打雷”,在并州城各支驻军中并非秘密。
说得好听些是火头军制零食,不好听的话……还是不要说给突厥人听了。
左武卫和左候卫作为友军同袍,万一另外两卫玩大了,没阴着突厥人,反倒把他们害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能自己多“担待”几分。
肖建章点了点头,“我让骑曹和马夫预备着。”
临行前,范成达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后没说话的扈志隆,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令夫人受苦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句话让扈志隆浑身打个激灵,急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范成达长叹一口气,“唉,都过去了!往后会好的!”
说罢,带着左武卫的大小将官转身离去。
徒留扈志隆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建章安慰道:“肯定不是丧信。”
心中怨怪范成达往日都是爽直性子,今天偏偏故弄玄虚。
可长安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快得知家中消息呢?
肖建章主动道:“你别着急,我去寻王爷打听下。”
如今并州与长安联系最频繁的就是吴越。
将门主母不说夫妻情分,主持家庭,敬老抚幼,交际往来,哪里都缺不得。
孰料肖建章找到王府,吴越手抚额头作为难状,“这事我不好同你说,扈将军在何处?”
肖建章忙道:“人就在门外。”
吴越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扈志隆阔步入内,吴越示意两人坐下,座中几人皆为人父,谈及生产之事本不该忌讳太多,偏偏吴越心里有道坎过去。先问道:“扈夫人可曾难产?”
扈志隆回忆道:“老蚌生珠,身子骨比不得年轻时,好在最后化险为夷。”
吴越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近来长安城内出现了一伙恶稳婆,贪图赏钱,故意制造难产之象,有时做得太过,导致产妇不幸离世。”
扈志隆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吴越,后者坦然道:“令夫人是受害者之一,她本不该难产,多遭了一回罪。”
同仇方能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