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匀深蹲在花店门口,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头被汗水浸湿。
眼睛雾蒙蒙的。
面前一只小手递过来几颗水果糖,匀深瞳孔瞪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抬头的瞬间又快黯淡无光。
“别难过。”宴涵涵手心里躺着几颗水果糖,笑容灿烂。
“不用了。”匀深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
宴涵涵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拆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他不是很喜欢,抵在腮帮子里,慢条斯理的咬碎。
很快也转身离开。
匀深跑遍了他们所有去过的地方,最后回到了游乐园的门口,站在门口,靠在墙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漆黑一片的天空,其实匀深知道,他很有可能找不到朝醉了,但是他就是想找。
万一呢?万一找到了呢?
但是这个希望很渺茫,他有一种预感,朝醉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好像他知道朝醉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他看不见的朋友一样。
匀深看着天空,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匀深深吸一口气,连忙伸出袖子去抹眼泪,但是眼泪越擦越多,匀深干脆靠着墙滑蹲了下来,头自暴自弃的埋在膝盖里。
隐隐约约泄出来细碎的哭声。
匀深很难过,难过的情绪像一阵风暴,一瞬间就把他的心击得片甲不留,他没办法应付这种难过,只能用压抑的哭声泄情绪,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反而越演越烈,更难受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匀深?”
匀深没有抬头,程灯期反而更确定这人是匀深了,他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他现匀深一直没有回家的时候,吓死了都。
还好找到了。
“匀深,回家吗?”程灯期蹲在他身边,语气没有什么变化,程灯期当然知道匀深很难过,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时候,程灯期就是知道,平常心对待他就好。
“我没有家。”匀深的声音很哑,程灯期心里泛起一丝心疼,他摇头,“你有的。”
“你不是说了,你,我,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有家,有光的地方就是家。”程灯期也不知道怎么说。
程灯期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匀深,他早就被养废了。
“深哥,回家吧。我背你。”程灯期试探性的去拉他的手臂,匀深没有反抗,程灯期顺利的把他背上了背。
无奈的一笑,“我还记得我之前烧,就是你背着我去坐车,去医院的。”
“没想到还能有我背你的一天,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程灯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只能说一些轻松一点的小事,试图缓解一下他不太美好的心情。
匀深感觉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他蹲了很久,腿已经没有太多知觉了,他就这样听着程灯期絮絮叨叨,说一些两人之间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