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这阵子为准备儿子的大婚忙得头晕转向,作为曾经的头领夫人,她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但祖平的婚礼已经不单单是一场简单的仪式,这是濮囯继祭祀大典之后的一件大事,已经上升到关乎整个王国颜面的高度,所以水仙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筹备婚礼的方方面面。
消息公布之后,卡洛城里的贵族、大亚们已经66续续把贵重的礼物送进了王宫。这是一次光明正大向大王,向王后献媚的机会,所以在极短的时间里,用来存放献礼的两栋楼已经装满,水仙正忙着在王宫里物色一栋更大的楼房,用以应对还在绵绵不断送来的贺礼。
在这样忙碌而又喜庆的气氛中,水仙的心中也藏着极大的不满。这种不满来自于今天早上刚刚听到的消息,盘果已经让紫丹头领当了达来的干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水仙心里咯噔了一下,紫丹为什么要当达来的干妈?最近频繁进出王宫的紫丹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水仙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紫丹的高冷在濮囯是出了名的,她不是一个主动巴结王室的人,那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水仙越想就越觉得不安,从上次在盘果寝宫遇见紫丹头领时她就有一种感觉,不苟言笑,看起来清高的紫丹一定包藏着某种阴谋。接近盘果,巴结公主,紫丹在一步步深入王宫内部,已经涉及到了水仙后宫的势力范围,让水仙感到自己王后的权利也受到了威胁。
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达来公主的女仆玉珠急匆匆地跑来,从这个眉清目秀的下人的眉宇间,水仙看出了她的惊慌。
玉珠是水仙刻意安排在达来身边的下人,就像达来说的一样,王宫里面没有秘密。每一个人身边的下人,或者是守门的卫士,都有可能被人收买,成为别人安插在身边的耳目。
水仙把玉珠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吩咐下人把门关上,并命令所有人没有宣召不得靠近大门十米之内。
在听完了玉珠禀报的情况后,水仙觉得头脑里嗡嗡作响,十指紧紧抠在一起,放在腿上,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翻江倒海,“句句属实?”
跪在面前的玉珠把头垂得几乎要贴到地上,“这些都是我亲耳所听,绝不敢有半句欺瞒王后。”
水仙的脸阴沉得像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低沉而缓慢地说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
玉珠急忙说道,“当时站在达来公主门外的就奴婢一个人。”
水仙微微点头,“规矩你都懂,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玉珠把头磕得咚咚响,“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水仙这才站起来,走到玉珠面前把她搀扶起来,还帮玉珠捋了捋因为磕头而散乱出来的几缕头,“你做得很好,我对尽忠职守的人都不会亏待。”
玉珠受宠若惊地拼命点头。
“那边有什么动静随时来告诉我。”水仙微笑着说道。
看着玉珠消失在远处的林荫石板路上,水仙的笑容马上消失,换上了铁青的面容,牙齿咬得咯吱响。
现在全明白了,原来紫丹竟然是达来的生母。这么算起来,祖平和达来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个该死的令堆,应该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碎尸万段。不仅仅玷污了自己,还把紫丹也弄出了孩子。当然,紫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她天天往王宫里跑,打着和盘果商议国事的旗帜,其实暗地里是和达来串通一气。更险恶的是,这母女俩竟然想借着这桩婚事串谋夺权。
该怎么办?
水仙怒不可遏地想立刻就去盘果面前,揭露水仙和达来的关系,但她旋即否定了这个做法。即便盘果知道了又如何,公布这种丑事对盘果,对自己,甚至对祖平都没有任何好处,结果只能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去向雅格总大摩师说明真相,取消这门婚事?水仙想了想,紧接着摇了摇头,这个办法也不妥,达来是私生女,难道祖平不是令堆的私生子吗?
思来想去,水仙觉得只有暗地里处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婚期已定,婚事不能悔,祖平和达来注定要结为夫妻。达来仰仗的不过是会生下将来的大王这一点,如果达来怀不上孩子,或者怀上了孩子却生不出来,又或者达来因为种种意外而身亡,都能不留痕迹地灭绝掉他们妄图夺权的梦想。
正在思考间,祖平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水仙沉着脸说道,“把门关上。”
祖平疑惑地说道,“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我有话对你说。”水仙依旧黑着脸。
祖平扁扁嘴,把门关上。
“你又去找达来了。”水仙说道。
祖平耸了耸肩,“她是我未婚妻,我去找她有什么不对?”
水仙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祖平捂着脸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