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在打倒了迎面的第一个乌东士兵后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申加饱含着怒火的吼声,“抓住他!”
安武头也不回地朝着大寨里新修建起来的吊脚楼跑去,他的脚劲远比身后的乌东士兵好,很快就钻进一栋他早已看中的楼里,用木棍把大门顶住,一溜烟又窜上了二楼。
与此同时,已经埋伏到其他楼里的邑人们纷纷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他们手里拿着简直不能称之为弓箭的东西。
简易的弓箭是今天早上临时砍了些竹子做成,劈开的竹子做弓,桂皮树的皮做弦,折断一些较为笔直的树枝做箭。这样简陋的弓箭既射不远,威力也极其有限。
乌东士兵刚现吊脚楼里探出很多个邑人的脑袋,还看到他们手里拿着弓箭,着实有些慌张。但一阵箭雨过后,乌东士兵现邑人们射出的箭歪歪扭扭,根本没有什么威力,落到地上一看才知道竟然是粗细不等的树枝。
这样的武器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乌东士兵们对这场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上都明显实力悬殊的战斗有了必胜的信心。吊脚楼里的邑人们和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没什么两样,只等他们不慌不忙地走进去捕捉而已。
乌东士兵进攻的节奏一下放慢下来,迎着稀稀疏疏的竹箭向吊脚楼挺近。而吊脚楼里的邑人们则紧张地把用来刷楼的一罐罐桐油往楼板上倒。
当几百名乌东士兵把十几栋新建的吊脚楼围住时,安武和邑人们早已经溜出了楼,躲到百米之外的树林里。
“都拿到手了吗?”安武问道。
邑人们兴奋地展示从楼里拿出来的弓箭,这些是真正的弓箭,木制的弓,牛筋做的弦,铜打的箭尖,拿在手里沉甸甸,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百米之外,乌东士兵正在用劲撞击一栋栋楼的大门。申加站在刚才安武窜进去的那栋楼外,插着腰冲着楼上喊,“安武阿哥,现在走出来投降还不晚,我会给你留一具全尸。”
蹲在树丛里的安武冷笑一声,转过头问邑十一,“你们箭法如何”
邑十一呵呵一笑,“我们都有一膀子力气,射得远是没问题,但准头不敢说。”
安武点点头,“没关系,一旦他们冲进楼里去,你们就尽量瞄准了打开的门窗里面射。”
正说着,只听得阵阵欢呼声,一栋栋吊脚楼的大门被撞开,乌东士兵高喊着胜利的呼号冲了进去。
安武立刻命令邑人们弯弓搭箭,把箭尖都点燃,然后一声令下,“射!”
几十只火箭射向了吊脚楼。
正如邑十一所说,他们的臂力没问题,只是准头不行,射出去的箭只有部分射进了楼里。即便这样,也立刻引了大火,吊脚楼里顿时响起哭天喊地的惨叫声。
本来围剿安武和几十个邑人用不了这么多的人,但先前简陋的竹箭让乌东士兵认为这场战斗太过于轻松,门一撞开全都往里面冲,很快就把吊脚楼的上下两层塞得满满当当。
当大火被点燃后,惊慌失措的乌东士兵要想往外跑时,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让谁,全都挤作一团,火势越来越大,转眼间十几栋新建的楼全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安武的箭和邑人们一同射出,但他射的不是楼,二是站在楼外的申加。
破门时闹哄哄的现场干扰了申加的注意,当他察觉到危险时猛一侧身,本应射中他身体的箭尖射中了他的手臂。
申加闷哼一声,咬着牙把箭从手臂上拔出来,抬起头朝着箭射出的方向看,看到了站立在树林后的安武。
十几栋楼已经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光中的申加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抬起未受伤的手指着远处的安武,然后钩钩手指,这是挑衅的手势。
安武大踏步朝着申加走去,大火已经烧死不少乌东士兵,逃出来的一半都不还不到。
“安武阿哥,是我大意了,让你的诡计暂时得逞,没想到你连辛苦建起来的新楼都肯烧掉,不过,”申加嘲弄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安武。“就凭你身边这几个奴隶,你认为你会赢吗?”
安武带着邑十一个几个邑人坦然地在距离申加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这不叫诡计,叫做计谋,而且,这几个也不是奴隶,是我们森多大寨的寨民。”
一听这话,邑十一朝安武投以赞赏的眼神,安武在申加面前都承认了他们这些邑人的身份,的确是个守信的人。
“不管他们是奴隶还是什么人,总之你们今天都得死。”申加一挥手,身后的乌东士兵朝安武他们围了过来。
在人数上安武他们的确不占优势,但安武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仍旧保持着微笑,“申加,你得意得太早。”
话音刚落,场坝那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