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舟子的光照了照,现他眼睛上蒙着一块布,那块长布盖住他的眼,在他的后打了一个结,奇怪的道:“小伙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少年笑了笑:“瞎了。”
曾经有道光太过明亮,他想拥有那道光,便没了眼睛。
老舟子眼底露出可怜之色,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死了妻子,又没了眼睛,看样子应该身子骨也不好。
他道:“快回家吧,这么晚了。哎,我要先回了,昨晚到别处喝酒去,喝多了一觉醒来就现在,我得赶回去了,否则我那老婆子非得给我上火不成!”
少年道:“慢走。”
老舟子撑船过他的旁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小伙子,你有伞没?”
“没有。”
“哦,那就好!我刚才捡了一个大斗笠,遮你肯定不成问题。来!”
他说着,从船篷上取下一个大斗笠,还有点湿,肯定从河底捡起来还没来得及晾干,但是也差不多了。
老舟子的手一扔,那块斗笠便落到了少年的脑袋上,歪着。
老舟子笑道:“我准头不错!好了,小伙子,我走了,快些回去吧!”
他说着,手一撑,便远去了。
少年拿下了斗笠,喝光了酒,接着从腰畔取下一只竹笛,按着,吹了起来。
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曲子。
笛声在雨夜中散开。
孟子容吃了东西,又拿了点糕点,打包准备给顾清婉带点回去。
离开长桥的时候,她听到了笛声。
她停下了脚步。
雨从伞沿下打着转扑来,打来丝丝的凉意,如同那笛声一般,侵入肺腑。
笛声一起一落,最后气息不稳的消失。
孟子容这才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撑着小破伞,继续向前。
桥下的少年也站了起来。
他本来转身就想走,然而还是顿了顿,捡起了那个大斗笠。
很平常的大斗笠,用竹子编的,街市上十个铜板一个。
他拿着大斗笠,提着空酒坛,抬起头。
千万滴雨从天空降落。
然而在少年抬起头的时候,千万滴雨点在他的眼底的具象在他的眼底汇聚,雨滴在瞬间停止。
雨滴在半空中漂浮。
他垂眸,拿起斗笠戴着,迈步,走。
“噗——”
顿止的雨水瞬间降落,想要来浇灭一场经久不息的火。
心火。
------题外话------
我在温暖的小屋里涮火锅,你在寒冷的桥洞下喝冷酒。
对,这就是阿吹对男女主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