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立即应声,两三队人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下到山崖下头去找。
这山太高。
三日后才找到了两人的尸。
尸被寻到的时候,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却是摔的血肉模糊了。
卫国皇帝看着那被抬回来的血水肉身,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
当夜,国君甚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之中,不许任何人打扰。
次日,国君突然下令,“与陈国议和,撤兵。”
……
秦良玉觉得自己像是一朵云一般,飘在半空中。
她看到自己的肉身摔的稀烂,血肉都摔成的血泥,泥泥水水恶心的亲娘都不认识。
江简来把她抱在怀里,他比她还惨,眼珠子都从眼眶里崩了出去。
落在溪水里,浮浮沉沉的。顺流而下了。
“瞧见没有,你死了,还得吓唬人。”秦良玉揶揄那飘在她身边的人。
两个人的身体,近乎透明,比云还轻。飘在半空,却不会被风吹走。
“哟,你看,有人把咱们的肉身搬走了!”秦良玉飘下去,却现自己轻飘飘的半透明身体刷的一下子,就从侍卫身上穿了过去。
那侍卫猛地打了个寒颤,嘴里嘟囔着,“这山涧这儿太冷了,赶紧的。收拾好了回去交差!”
一旁有人抱怨,“摔成这个样子,怎么收拾?活着用咱们的命数,死了还不让咱们安省!”
秦良玉闻言,猛地朝那个抱怨的侍卫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去。
却见自己的手,从那人头上穿了过去。
“真冷啊这儿,脑子都是冷的!”那人嘟囔着,加快了动作。
江简来拉住秦良玉,“别徒劳了,活着尚且不怕人议论,死了还要管别人怎么说么?”
秦良玉噗嗤一笑,“你不生气就好。”
“你见我何时那么小气?”江简来微微一笑,“如今我们是真的再不会分开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唔,我想去鹿邑看看,临走前不知是诀别,都没能好好与故人道别呢。”秦良玉说。
江简来点头,“那就去。”
两人不用骑马,不用长途跋涉,乘着风,眨眼就到了千里之外的鹿邑。
却是意外的撞见了四皇子被羽林军捉拿。
四皇子高声嚷着,“你是什么明君?什么仁义之君?你连手足都容不下!”
他的叫骂声,却是换来了沿街百姓的烂叶子臭鸡蛋。
“通敌叛国!”
“卑鄙小人!”
“千刀万剐!”
……
连他府上昔日的幕僚,都对他露出不屑神色,把手中喝剩的茶,朝他泼去。
四皇子被幽禁在牢里。
没出半个月。他就活活被自己气死了。
帝还以为他是被什么人给暗害了。
让太医院与仵作联手检察验尸。
如今以升为太医院副使的夏满堂说,“禀圣上知道,四皇子无中毒之象,体外无伤。气结于心,他是被自己气死的。”
四皇子被自己气死,可见气量之狭小。
这又成为他死后一大笑柄。
这一切,江简来都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那夏满堂怎么还不成亲?”
“朱敬则如今已经是英王了,怎么还不娶王妃?”
“他们这是惦记谁呢?”
……
秦良玉在一旁,飘飘荡荡,笑的像一只小狐狸,“江庄主。吃醋了您就直说吧!”
“谁要吃醋?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不还是我么?”江简来拽住秦良玉的手,“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不是说要游遍大好河山?如今倒是好,什么行李都不必带,一身‘轻松’,无牵无挂啊!”
两人飘飘荡荡的离开了鹿邑,离开了大陈,乘风而行,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