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走了一段距离,便看见路边的驿馆了。
而方维仪他们被远远的甩在后头,此时还不见踪迹。
江简来将马勒停在路边,抱着她翻身下马。
秦良玉脸上红热,刚站稳就退开两步。
江简来看着她,笑了一下,天朗气清,不如他忽而一笑。
秦良玉跟着他进了驿馆休息。
等世子和方维仪他们追来的时候,秦良玉两碗饮子都喝完了。
她身上的汗也都落尽了。
方维仪一脸疲惫,还被扬起的沙尘弄的灰头土脸。
反观秦良玉,倒是一脸轻松。闲适安然。
“这不算,你作弊!”方维仪看见她和江简来同坐一张桌。
那江简来如蒹葭玉树,濯濯清朗,出尘不俗。他修长干净的手竟提着白瓷壶,给秦良玉的碗中添了水。
方维仪顿时犹如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卡的她难受。
“是作弊了,”秦良玉笑了笑,“那马不知怎的了狂,否则我如何也不可能赢了方小姐的,到还要感谢让马狂之人。”
方维仪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自己水平不行。就不要怪到马身上。”
“我分明是感谢我的马,怪我的马跑赢的人,是方小姐吧?”秦良玉微笑看她。
方维仪冷哼一声,“反正你不算赢。”
江简来在一旁坐着,分明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看方维仪一眼。
可不知怎的,方维仪像是被什么震慑着,一直不敢明着提他帮了秦良玉,所以比赛不算这句话。
“怎么?”秦良玉笑了一声,“方小姐还要再比一次?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方小姐,让我这么快就学会了骑马。若是老老实实的在马场里学。依着我的天分,只怕一个月,也难有什么成效。”
铃铛也进了驿馆休息,闻言插话道,“说的是,我昨日教了一日,不如方小姐今日逼着骑了一会儿!日后谁要学骑马不会,该来找方小姐才是。”
方维仪本就有气,看铃铛不过是个丫鬟,也敢来呛声自己,不由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对主子说三道四?”
铃铛冷冷撇她一眼,还未动手。
方维仪的脸就顺着一道掌风,猛地偏向一边去。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啪的甩在了她脸上。
竹青阔步走进驿馆,笑嘻嘻道,“谁在说三道四?”
方维仪瞪眼看着竹青,直觉告诉她,就是江简来身边这厉害的侍从动的手,在小山凉亭外,他动手砍去侍卫的手时,她就见识过他的本事。
可刚才,她直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没看见他究竟是怎么动的手。
方维仪摸了摸自己烫疼的麻木的脸颊,哀求的看了李静忠一眼。
李静忠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越过她,直接找了张桌子坐下。
他们亮明身份,驿丞忙不迭的叫人送上好酒好菜。
“打得好。”铃铛小声说着,冲竹青挤了挤眼睛。
竹青脸上微微一红,“谁叫她不积口德。”
方维仪输了赛马,又莫名其妙挨了打,且对方是怎么打的她都没看见。
吃过晌午饭之后,她的脸才肿了起来,这会儿再说江简来的人打她,也只是落人笑柄而已。
午休后启程,她的嚣张气焰似乎被压了下去,她换下了骑装,老老实实的坐进了马车里。
秦良玉倒是被上午突然了疯的马激起了兴。
下午的路程,她也和铃铛骑马并行。
一路上主仆说说笑笑,落在方维仪的耳中,简直像绵密的针,扎的她心口疼。
“秦良玉定是故意的,故意和她的丫鬟骑马说说笑笑,嘲讽与我!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方维仪咬牙切齿。
夜里他们入了城,世子爷包下城里最大的客栈。
李静忠戒严了客栈,清出了其他的客人。
偌大的客栈里,住了他们好些人,却也并不显得拥挤。
晚饭时候,众人都聚在一处吃饭。
男人们坐一桌,女人们坐在一起。
这边能上桌的只有方维仪,梅娘和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