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行刺是真的?那即便他现在回来……他们还能够好好的在一起么?他杀了大陈的皇帝吗?大陈的朝廷岂会放过他?
江简来脸上却挂着笑意,“别怕,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
秦良玉的呼吸有些急,她紧张的向外看了一眼,“他们说。你师父来了。”
江简来微微点头,“师父来,事情会变得有些复杂,但我答应过你的话,自始至终都不会变,不管谁来。”
秦良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听着她这般急切的语调,江简来脸上的笑意越绽开的更大,他轻缓怜爱的抚摸着她额角的碎,“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知足了。你要为我做的就是……不论接下来生什么。都不要怕,要相信,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任何人不能将我们分开。”
江简来越是这么说,秦良玉却越是觉的这是分别的前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告别的话呢?
“你相信我么?”江简来看着她的眼睛。
秦良玉也回望着他,她停了片刻,重重点头,“我相信,相信你。”
“我给你的信物呢?”江简来问道。
秦良玉立即往自己的脖子里去摸,“我贴身带着。”
自从他给她挂上。她就再也没有去掉过。
江简来按着她的手,“好,不用拿出来,带着就好。要一直带着,永远不要拿下来。好么?”
秦良玉听了这话,心里莫名紧张,他说他不会离开她,她也说了自己相信。
可为什么她心头溢满了离愁别绪?
“师父来了!”铃铛和竹青在离合欢树几步外的地方,焦急喊道。
秦良玉举目往半空中看去。
从那仙鹤的背上,翩然跃下一位鹤童颜的老者。
那老者脸上笑眯眯的,似乎十分慈祥。他也是一身白衣,翩然若仙。他一步步向秦良玉和江简来站的地方走来。
老者步履极轻,似乎鞋底不染尘埃。
“师父。”江简来拱手躬身。
老者的目光却是落在了秦良玉的身上,“这位就是秦姑娘?”
“是,师父,她就是秦玉儿,能帮助师兄破劫之人!”铃铛立即上前说道。
老者勾了勾嘴角,“简来,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不,师父。”江简来微笑开口,语气平静的让铃铛和竹青都分外诧异,“我只知道,她是我心仪的女孩子,这辈子我都要保护好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老者眯眼摸了摸胡子,“你可知道,她既是你的解,也是你的劫。”
秦良玉诧异抬头,既是解,又是劫?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她动了杀念,且你要杀的人,是命里有龙脉的人,我若不罚你,你是要遭天谴的。我在世这么多年,你这样有天赋的孩子,我却是极少遇见。纵然你个性太强,又不好管教,可师父还是不忍你就此遭了天谴。”老者笑眯眯的摸了摸他脸上花白的胡子。
秦良玉有些意外,铃铛说,江简来是被逐出山门的,所以她以为江简来和他师父的关系一定很差,见了面,他师父定是各种臭骂。
没曾想,非但没有谩骂,反而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悠哉悠哉的闲话家常。
“动不动杀念是我自己的事,师父把我自己做决定的事,责任强加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不会觉得对她不公平么?”江简来挑了挑眉梢,他眉眼之间华彩大胜,宛如神祗却又多了几分生动和人情味儿。
老者微微点点头,“你这么说,也不错,既是你愿意背负责任----如今就跟我回灵台山受罚吧!”
“师父说过。我劫数不破,不可回灵台山。”
“不是叫你回灵台山做大师兄的,乃是叫你回去受罚,这种情况自然是例外。”
“我说了,师父,我不会离开我心仪的女孩子,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江简来说的认真,还当着师父的面握住了秦良玉的手。
老者终于皱起了眉头,“你不想离开?难道你想要等着天谴,等着在天谴之中连累你身边的人。包括这个女孩子,带着她一起灰飞烟灭?”
“我不怕!”秦良玉看到江简来眸中的自责,立即说道。
她能为他做的不多,但是在旁人都反对他的时候,她不论条件,不论立场的支持他一切的决定,大约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你值得我做的一切。”江简来将秦良玉挡在身后,“师父戳中我的软肋了。”
“我会将你封印,带回灵台山受罚。”老者摸着白胡子说道,“你会被关在为师闭关的山洞中,也好避过天谴……”
江简来轻笑。“师父知道,您那山洞有阵型,我一旦被关进去,就没办法自行出来。”
老者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这女孩子是天生的炼气者,几百年也难出现一个天资这么高的。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许多的历练和磨难得她自己走过。你若总是帮她,她不能有充分的历练,不能完全挥自己的天赋,她就没有办法长成她应该长成的样子!”
秦良玉诧异的瞪了瞪眼,是她听错了么。她怎么听着自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江简来仿佛认命了,他回过头目光深深的看着秦良玉,“师父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