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眼仇恨地看着越虹,对弟弟道:“她这种人就不配活着!偷情一时爽,偷完火葬场,她就压根没为我们考虑过,偷完情直接带着我们全家上火葬场!我、你被她害惨了,爸爸也被她害惨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偷情!我也没想过害你们……”越虹声嘶力竭的在病床上喊:“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你们呢!我只是……”
尹明丽鄙夷冷笑:“你什么?你不是偷情,你难道和容少观他爸是两情相悦?人家承认和你两情相悦了吗?人家说根本没有那事,都是你自己在那里一腔臆想,人家还说要告你诽谤他的名誉,你觉得人家能看得上你这样的?”
“姐,别说了。”尹绍越过去拉了拉她。
“我为什么不说?”
尹明丽并没有因为弟弟的拦阻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嚷道:“你们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吗?我没日没夜的读书!我没日没夜的学习!我为了考进江大呕心沥血费尽心机!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和少观在一起!”
“可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破坏了!被这个女人破坏了!少观不要我了,容家不!要!我!了!”
她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手机用力砸到越虹的病床上,情绪已至崩溃的边缘:“你们想过我的痛苦没有,想过我的所受的罪没有?”
她扶着沙的扶手颓然地坐到沙上,面如死灰,声音渐渐变的有气无力:“我当年为了能让容少观注意到我,为了他的目光能从陌陌姐的身上转到我的身上,我几乎把所有能想的计策都想了个遍,我为了不让陌陌姐考上江大……”
“为了不让陌陌姐考上江大……”她蓦地嘿嘿冷笑了一下,笑得尹绍越毛骨悚然。
他忍不住叫道:“姐,你别说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尹明丽目光望着虚空处,样子有些呆滞和恍惚:“你知道我当年为了阻止陌陌姐上江大,我都干了什么吗?因为我知道她和容少观有个约定,有个一起考去江大的约定,就算他们那时候已经不能在一起了,她仍旧想考去江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为此没日没夜的学习,经常挑灯夜战,非常非常的努力,可是……可是我却不想让她如愿,不想让她和容少观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我在她要参加高考的前一晚半夜摸进她的房间,将她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的很低很低,她不知道,而且睡得很沉,就这样被冻成了重感冒。”
“……”尹绍越听的目瞪口呆。
当年越纤陌高考时高烧,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他那时还听见大舅妈责怪表姐,怪她晚上睡觉把空调开的太低,表姐还分辩说没有,说不知道空调怎么就变的那么低了,她睡醒时都快冻死。
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她自己调的空调,但是因为那个时候是炎热的夏季,大家便没有想这么多。
没想到这一切却都是自己的姐姐在暗中捣鬼!
尹绍越再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巅覆——妈妈和姐姐原来是这样的人!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一个心怀叵测,时时觊觎着别人的东西,为此还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哦卖噶!真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他承认他被这些事接二连三的打击到了。
至于越虹,俨然也被这个消息吓倒了,她颓然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虚掩着的病房门被人慢慢推开,清冷如玉,一身冷傲的容少观带着一身冷肃踏进房间,目光如锥地盯向尹明丽:“尹明丽,没想到你这么恶心!我虽然怀疑过,但我真没想到你会卑劣如此,恶心到让人想呕的地步!”
容少观原本一直住在尚和医院接受治疗,此刻也不过是过来这边看看情形,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
病房的人看见是他,皆一脸愕然。
“少观哥!”尹绍越望着他喃喃地道。
尹明丽也慢慢从沙上起身,目光呆呆地望着他:“少观……你?”
“别妄想,我不是来跟你复合的!”容少观厌恶地蹙起眉,漂亮的双唇吐出辛辣的话语:“我原本就对当年的事抱有怀疑,只是我找不到证剧,何况我那时已到了国外,纵是想帮她做什么亦是鞭长莫及,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里耿耿于怀,所以我回国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上了你。”
他傲然地微抬弧形优美的下颚,对尹明丽道:“你别误会,我找上你不是为了和你谈恋爱,我对你根本没有兴,只是我这个处女座的性格让我对某些搞不明白的事一直无法释怀,如果弄不明白我的人生就好像不会完整,我非要弄明白不可!”
他恨恨地道:“我想知道,当年为什么陌陌的成绩已经那么好了,结果还是没有考上江大!我也想知道,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健康,为什么独独在高考时突高烧,弄的差点晕倒在考场!而且还是那么一个可笑的理由,空调打低了?”
尹明丽的脸色煞白无血色,她没有想到会让容少观听到这些话,她只是想抱怨母亲几句,指责她害了自己,可没想到隔墙有耳,而且是她最不想让他知道真相的人!
此刻她整个人已经从心头冷到脚,如坠冰窖。
她抖着唇,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她的成绩也并不是多好,考不上江大是理所当然,这跟别的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我也没做什么……”
“住嘴,你这个贱女人!”容少观愤怒地打断她的话:“为了打压自己的表姐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理由都扯得出来,偏偏在陌陌面前的时候装的不晓得有几乖,在大家的面前也装的不知几听话,让人都以为你是好人,你说你怎么不去死?!”
“我……我……”尹明丽抖着唇,伸出双手捂住了脸。
……
医院的洗手间里,越纤陌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用纸巾揩拭着微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