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6九霄不得不认为,人与人之间还真的讲究一个缘分和气场。
比如言御庭和陌陌。
这两人有沐蔓妃在中间做为润滑剂调节的时候,他们还算合得来,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俩相处和睦,俨然兄友妹恭。
然而一旦沐蔓妃和言御庭的关系不复存在,那陌陌和言御庭之间的那点情谊也迅瓦解冰消,过往种种消弭之快,令人不忍目卒。
好比现在,言御庭都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可他一见到他,便很生气地说:“你就不管管你的女人,就任她这么无法无天下去?”
6九霄很无语,他的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管的,这位仁兄大概脑子是的真糊涂了。
况且在他的眼里,陌陌很乖,他还巴不得她无法无天一点。
所以他也不介意王婆卖瓜:“我女人乖的不行,基本不怎么闯祸,我还担心她乖过头了,生活觉得闷。”
言御庭快了给他气死,所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就越纤陌那样的,也只有在他的眼里才是乖的吧!在他的感觉里,越纤陌应该是那种能气的人蹦蹦跳的类型。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越纤陌是6九霄的责任,他现在只是来找越纤陌算帐的而已。
而6九霄听完他要找越纤陌算帐的经过后,也是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半晌之后默默的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本意是驱散闲杂人等,让这两个人把话说清楚,可他们一见面就吵,火药味浓的都快把他的办公室烧着了。
不得已,他只好出来做合适佬:“别掐,你们俩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只是别掐,因为掐的再厉害也解决不了任何的矛盾。”
他的话让双方的战火平息下来。
言御庭只是恨恨地望着越纤陌,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冷煞模样。
越纤陌却是莫名其妙,她一向奉公守法,平时连太出格和太违规的事情都不做,怎么可能教唆人去犯法?
她坐到沙上,去收拾自己的手提电脑,“我警告你言御庭,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的事可与我没有关系,你别扯到我头上,你要找人算帐也是去找安璧妃,而非我。”
言御庭道:“安璧妃我会找,但是你的责任更大,任你说破天也没用,这事你得负一大半的责任。”
越纤陌奇道:“真被人强暴了?”
“你说呢?”言御庭冷睨着她。
“叫我说,你那是活该!一个大男人活在世上连自己的贞操都保护不了,你说你还活个什么劲?”越纤陌又挥她毒舌的功效:“换了我,早从言氏大厦五十层的顶楼跳下来了。”
6九霄一看事情要失控了,忙抬手制止已快气疯的言御庭:“有事说事,冷!静!”
他走到其女友身边坐下,伸手搂主女友的肩膀,对言御庭道:“这事陌陌还真不知道,倘若不是安璧妃把照片传给我们,我们也蒙在鼓里,毕竟这是你的私事,我们不会刻意去打听,不然会有监听你的嫌疑。”
言御庭双手帅气地插在裤兜里,气闷地说道:“那安大帅哥她总认识吧?”
6九霄低头去看女友,越纤陌仰头看他,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纯真如清泉,眸底却有艳光和媚色在流转。
6九霄呼吸微窒:“认识?”
越纤陌默默地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这号人物?”
“游戏里的。”越纤陌老老实实地说:“你别误会,那家伙不是个男的,叫帅哥是因为她想长幻肢,实际上她是个女孩,2o岁都不到,正是飞扬跋扈的年纪。”
6九霄的嘴唇若有似无的往上一勾,深邃迷人的墨眸里不自觉的沁上了一丝笑意,他抬手摸了摸女友的脑袋:“乖。”他其实知道安大帅哥是谁,少观的忠粉嘛,他刚才只是故意那么问。
言御庭觉得这画面极其伤眼,他还在这里呢,他俩自顾自的秀起恩爱来,有没有考虑过他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你俩够了啊!现在是说我的事,要秀恩爱等我走了你们再秀。”
“你的事怎么能说的清楚?”越纤陌又把目光转向他:“你说你被人强暴了,可这事得讲究个证据,假设你俩是你情我愿的呢?再何况强暴你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们也不清楚,你这不是故意找碴吗?”
言御庭冷冷地道:“我有说过我被人强暴了吗?你耳朵长了是干什么用的?爷明明说的是你教唆别人来做我的坏事,我何曾说过我被人强奸?”
倒也是,他的确没这么说。
“你既然没有被人强暴,那你气呼呼的来找我兴师问罪干什么?”越纤陌反问:“屁大点事你就想栽赃到我的身上,你是不是看我长的好欺负?”
眼看两人又要掐上了,6九霄再次平衡战局,对言御庭道:“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你没事,你找陌陌干什么?”
言御庭沉着脸,走到沙区的单人真皮沙上坐下,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支手撑着额头陷入回忆。
他那天晚上有应酬回来,因为喝了点酒,他在后座上撑着额头假寐。
座驾经过宝莱路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放开遮着额头的手,透过车窗,他看见宝莱路上灯火辉煌,霓虹闪烁,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妖娆飞舞。
彼时天色太晚,道路两旁没有什么行人,洁白的雪花堆积在行人道上,仿若为其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柳絮。
一股莫名的孤寂骤然涌上心头,而此时此景又似曾相识。
就仿佛他以前曾在这一片雪花的天空下悠然行走,脚下的积雪被他踩的“吱吱嘎嘎”,他心情舒畅,双手悠闲地插在大衣两侧的口袋里,而前路,有一位眉眼若画,双眸含情,身姿曼妙的姑娘在等着他……
“停车!”他猛然对司机吩咐。
凭着心里那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与一种不可名状的萌动,他下了车,吩咐保镖和助理,以及司机等人不要跟着自己,他想一个人走一走,散一散酒气。
许是他的神色太冷峻,语气太严厉,保镖与司机一干人等噤若寒蝉。
雪花虽大,但是稀稀落落,并不稠密,他没有打伞,披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挂着一条格子围巾,就这么走入雪里。
仿若是在追悼,又仿若是在找寻什么,他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在雪地里默默的行走,直到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头脸被围巾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的女孩子窜到他面前,他才止住了步伐。
那女孩对他说:“表哥,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行吗,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坏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