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忘了这句话了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五大家族盘踞曲州府多年,树大根深,已经成了气候。若不是上头派人下来彻查清整,这事是不会有结果的。过不了多久,这件事便会彻底消失,就像从未生过一般。而如果这位刺史大人当真要较真追查下去,可能。。。。。。”
“可能什么?”柳从吟连忙问。
柳轻柔看他一眼,手指在茶杯里沾了些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死字。
柳从吟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五妹确定?”
“四哥若是不信,可在曲州府多待几日。”柳轻柔道。
柳从吟纠结片刻,用力点头:“好,那我们就多待几日。”
等他们离开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人。
他走到柳轻柔坐过的位置,看着上头茶水干后留下的印记,颇有兴趣地坐下。
“长易,你可知这位小姑娘是何人?”
木长易怀中抱着把长剑,走到他身侧站定,道:“爷忘了吗?去年乾元帝生辰,您去往大乾的时候曾在晋州救过一位小姑娘。”
夏侯殷惊讶:“是她啊!”
他有些失望:“年岁这般小,不能当你家爷的皇子妃了。”
木长易面目表情:“这位姑娘就算与您年龄相仿,怕是也不会愿意做您的皇子妃。”
“喔?为何?”夏侯殷摸了摸自己的脸,“别的不说,我这张脸生的还是不错的,你看咱大衍那些姑娘们每次看见我都喜爱的紧呢。”
“她们看见路边的猫猫狗狗也喜爱的紧。”
夏侯殷:“。。。。。。”
*****
果然如柳轻柔所说,过了五日,坊间再没有关于五大家族和天女的事流传。
又过了三日,就在柳轻柔他们准备启程赶往下一个地点时,一个消息传出,震惊了整个曲州府。
去年刚刚调任而来的刺史大人悬梁自尽了。太守大人查来查去,查到了刺史夫人头上。说她勾结奸夫在家中淫乱,被刺史大人抓了个正着,于是伙同奸夫将刺史大人杀害,还企图伪装成悬梁自尽的假象。
被戳穿谎言后,刺史夫人撞柱身亡。
消息一传出来,一时间整个曲州府噤若寒蝉。
柳从吟神色复杂地看着柳轻柔,半响后,叹了口气:“到底是五妹看的透,四哥不如你。”
“走吧,四哥。”柳轻柔上了马车,“这世间黑暗的事多得很,这只不过是其中一处罢了。”
柳从吟从车窗探出头,看着渐渐远离的曲州府,一时间有些怀疑起自己是否真要考科举入殿堂做官。
柳轻柔像是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声说道:“这世上不止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坏就如太守,好就如刺史。我相信四哥若是做官,定会是为民着想的好官。”
柳从吟苦笑:“可惜我连乡试都很可能过不了。”
“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四哥只不过是比旁人多浪费几年罢了。这一次中不了,不代表下一次不能。下一次中不了,那咱们就等下下一次,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柳轻柔笑着说。
柳从吟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看我,明明我才是做兄长的,却反而要你这个做妹妹的来开导我,当真是丢脸至极。”
“四哥只是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想明白了就好。”柳轻柔道。
“吁——”甲三突然停下。
外头传来说话声,过了会儿,甲三的声音响起:“少爷,小姐,有人的马车坏了,想搭一程,里头有个孕妇。”
柳从吟听了立刻说:“快些让他们上来吧。”
柳轻柔连忙阻止:“不行,立刻走。”
柳从吟不解:“为什么?出门在外。。。。。。”
“正是出门在外,我们才必须得倍加小心谨慎。”柳轻柔喊道:“甲三,走!”
“是!”甲三立刻扬起鞭子要赶路。
那原本满脸着急在一旁好声好气说话的人却突然从那坏掉的马车彻底拔出刀剑拦在了他们马车前。
“识相点的就赶紧下车,老子只图财!”
甲三震惊:“你。。。。。。你们是劫匪?!”
“快滚下来!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们动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