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地上因为拔出楔子的拖痕,两人立刻转身走到先前那个书架边。
“果然有!”冷寒心指着地面。
虽然因为书架被重新立了回去挪了点位置而遮掩了许多,但还是有一点拖痕露在了外面。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被忽视过去。
“有人故意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竟然每个书架下面都垫了楔子,“我有些怀疑那位叫你过来整理藏书室的先生了。”
冷寒心目光沉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从藏书室离开后,回了各自的寝所。
“谁?”刚刚进屋的冷寒心飞快拔出头上绾用的簪子往前掷去。
铛的一声,簪子被击落。
“是我,木长易。”
冷寒心蹙眉:“木侍卫,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
“找谁?”
“大祁皇室培养的一位代号为冷十三的杀手。”
冷寒心手心攥紧:“你找错地方了。”
“你的身份确实抹消的很彻底,但只要曾经存在过,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你想做什么?”
木长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起另一个事:“想知道今天暗算你和柳少爷的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
“条件?”冷寒心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明年七月,你随我们回大衍。”
“不可能。”她好不容易脱离皇室,脱离那种整日在刀口舔血的日子,绝对不会再陷进去。
“有人要杀柳小姐和柳少爷。”
“你用这个要挟我?”冷寒心有些想笑,“该说皇室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吗?你们明面上和柳轻柔兄妹交好,实则心里怕是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吧?”
“这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事,就不劳冷姑娘操心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昏暗的屋里响起。
冷寒心心头一惊,忍不住后退一步。在夏侯殷出声前,她竟然没有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答应我的条件,二,彻底消失。选吧,冷姑娘。”哪怕威胁人,夏侯殷的语气依然慵懒,像是朋友之间在随意的聊天。
“期限。”知道逃不过去,冷寒心闭了闭眼。
“最多三年。”想了想,为了安她的心,夏侯殷道:“我对你没兴趣。”
冷寒心:“。。。。。。”我该对你说谢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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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屋里的灯点亮,木长易将对着床的窗户关上,免得晚上对着吹。
“殿下,您不怕冷姑娘把今日的事告诉给柳小姐吗?”
“她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夏侯殷脱下外袍扔到屏风上,“再说了,她就是说了又有什么关系?你家殿下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属下就怕柳小姐一气之下劈了您。”木长易将洗脚水放到他脚边。
“她敢!”好吧,那丫头没准儿还真敢。
夏侯殷打了个哈欠,将褪去鞋袜的脚放进热水里。
“她敢不敢属下不知道,但属下知道您想从她口中得知攻城弩图纸的打算怕是会直接夭折。”木长易将他的鞋袜捡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将一双木屐摆在床边,方便他夜里起身好穿。
“你这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夏侯殷拿过布巾擦了擦洗好的脚,把布巾扔到一旁的凳子上,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上。
“你说裴云寒那家伙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总不会少于一万两。”
“那我出两万两,柳轻柔那丫头应该会动心的吧?”
话一出口,夏侯殷就嘶了声,心疼:“太多了,一万一千两好了。”他缺钱啊!一万两虽然对他来说不算多,可也舍不得。
木长易没再理他,端着洗脚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
床上的夏侯殷一骨碌爬起来,兴奋道:“人来了,快去!”话音落下,他屈指一弹,烛火熄灭,屋里黑了下来。
木长易将洗脚盆轻轻放下,等那几道黑影跃进隔壁院子里时,提气从楼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