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十几个黑衣人手中举着的火把齐齐往下落。
“等等!”敖准借着火把的光看见地上撒了什么后,吓得嗓子都劈了,“不要冲动,冷静,千万冷静,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冲动!”
木长易挥了下手,黑衣人将火把抬了起来。
敖准那颗吓得快跳出嗓子眼儿的心缓缓落下,他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说:“殷公子,咱们进去好好再商量下?”
“我今日前来只是要一个回答,是或者否。”
“这。。。。。。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
“长易。”夏侯殷喊道。
木长易手高高抬起。
“等等等等!我们干,我们干还不成吗?不就是和五大家族对上嘛,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怕过谁呢!”敖准欲哭无泪,“殷公子,咱能把火把灭了不?”
“你能做主?”夏侯殷问。
“他是我们二当家,自然是能做主的!”跟出来的人说道。
“不用请示你们大当家?你们二当家说的能算数?”
“我们二当家和大当家亲如兄弟,说的自然是算数的。”
“行。”夏侯殷笑眯眯地点点头,“五日后我会再来的,希望二当家能履行咱们今日的约定。”
“不然。。。。。。”他手中折扇在身前扫过,“下次可能就是真的了。”
“长易,我们走。”
等到夏侯殷一行离开后,敖准才觉得有点不对,蹲下身将地上的“柳絮”抓起一把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会儿后,他道:“去把翟大夫叫过来。”
下头的人很快将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翟大夫带到了他面前。
敖准指着地上的“柳絮”问:“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像柳絮?”
翟大夫捻起一点看了看,又凑到鼻子下头闻了闻,道:“这是丝茅草的绒,泡了一种药水,不过我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药水,但感觉是用来阻燃的。”
“什么意思?”
“就是泡了之后很难燃烧起来。”
敖准握紧拳头,半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草!”
山脚下。
木长易翻身上马:“爷,您这么哄骗他们,他们不会反悔吗?”
“怕的就是他们不反悔。”夏侯殷摸了摸胯下的黑马,“你知道让一个势力最快分崩离析的法子是什么吗?”
木长易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从他们内部下手?”
“聪明!”夏侯殷笑着说,“内乱往往比外敌更可怕。”
他展开扇子扇了扇:“这天狼寨上上下下,明显更信任敖准这个二当家。洪齐天这个大当家说的好听是天狼寨的主事,实际上就是一个吉祥物,放那儿好看的。若是天狼寨没有如今的规模,倒是真的能够兄弟情深,可现在嘛。。。。。。”
夏侯殷笑了笑:“矛盾早就深深埋下,只等有朝一日破土而出。而你家爷我嘛,就是去做那个浇水催芽的。”
木长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的直白点,爷您就是个搅。。。。。。”
夏侯殷眯起眼睛:“给你个机会再好好想想。”
“搅。。。。。。皎皎如明月般的。。。。。。”木长易冥思苦想,憋出来一句,“聪慧之人。”
夏侯殷捂脸:“每次看见你顶着一张木头脸拍马屁,我都觉得怪惊悚的。你就不能笑笑?”
木长易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