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两只绿眉的赤红鹦鹉飞入房中,落在椅背上道:
“张屠,叶火龙让你做件事,做完了再去见他!呕~”
说完话,鹦鹉吐出一个纸包,张屠户赶忙捡起。
“但听师尊吩咐。”
“你把这副药下在茶水里,找个人让他喝了。然后,嘿嘿,然后将尸体剖开,鲜血取出,倒入水井之中,记住,各个坊市都要倒遍!”
张屠心中一突,这不就是秘术残卷中记载的尸毒瘟疫吗?
雒京的瘟疫!
妈的,这些疯子!
张屠这个变态都觉得污衣门变态。
然而他别无办法,只能恭谨地道:“弟子遵命。”
鹦鹉展翅飞走:“有目不见,胜过盲人。嘎!胜过盲人!”
张屠捏着纸包,思索片刻,正想随便叫来一个学徒,让他把这副药喝了。
忽然,他感觉脑中有些恍惚,推开房门,下意识向后院佛堂走去。
……
韩锋睁开眼睛,冷笑一声:“走,二哥,该收网了。”
李双成一声令下,众衙役从民居中跑出,直奔张宅。
韩锋离开大部队,在阴暗处翻身上墙,直奔张宅佛堂。
他们埋伏的民居,本就距离张屠户家不远。
众衙役还要绕一圈,韩锋直接走直线,盏茶功夫,他就站在佛堂屋顶。
一回生二回熟,扒开瓦片,向内偷窥。
“夫君,怎么还没睡?”
屋中,陈灵芳问丈夫道。
张屠不答,反问道:“孩子呢?”
“已经在里屋睡下了。”
“叫起来,我从张太医那弄来了一副药方,是防治瘟疫的,你们娘仨喝了吧。”
陈灵芳迟疑道:“明天再喝吧,孩子们都睡着了……”
“费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张屠怒喝一声,声音尖锐不似人音。
陈灵芳没有办法,只得进了里屋,不多时,张屠户的一双儿女揉着眼睛,走入房中,齐呼“爹爹”。
张屠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灵芳取出一只茶碗,张屠户将纸包里的药面撒入,冲进滚烫的热水,药面即刻化成一汪血红。
“哇,好香啊。”
男孩张阳七八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跑到张屠身边好奇地问:“爹爹这是什么?是给我们喝的吗?”
说着双手就要接过,张屠突然怒目一瞪:“我平常怎么教你的?谦虚恭让都忘了吗?让妹妹先喝!”
张阳被训得瑟瑟抖,接过碗来,小心地捧着,递给张月:“妹妹,你先喝……”
“谢谢哥哥。”
女孩甜甜地道谢,双手捧着茶碗,向唇边递去。
张屠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残忍笑容。
韩锋捏下一块瓦片,就要将女孩手中的茶杯击破。
突然,女孩脖颈上的项链,噗地爆裂开来。
一圈火光陡然升起又旋即熄灭。
屋里的众人齐声尖叫,茶碗从张月的手中跌落,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张屠以不可思议的度扑出,矮身接住茶碗,站起身来啪啪两下,甩手给了儿女各一巴掌。
粉嫩的小脸蛋上,当即留下鲜红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