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上的窗户,一个身穿大花棉袄黑色棉裤的老妇人就这么佝偻着腰僵直着站在那里。
瘦削的,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尸斑,双目灰白死寂,眼珠子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屋内,悄无声息。
她的胳膊弯曲着,应该是挎着什么东西,但这个视角,舒叶看不清。
突然,屋内从门开始肉眼可见的迅老化,洁白的墙壁黄黑,墙皮开裂,一片片墙皮斑驳掉落,黑色青苔遍布,钢铁锈迹斑斑,无法忽视的腐烂味道开始蔓延。
舒叶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一瞬间却仿佛几十年。
她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而和之前的紧张不同,恐惧已经支配了她的身体,但对生存的渴求却让她保留了一丝清醒。
舒叶用一只手紧紧掐着另一只手,用疼痛提醒自己,掐到关节白,指甲入肉,疯狂提醒着自己——
不要出声!
不要引起它的注意力!
这样才能,活着!
舒叶惊恐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瓷砖一角,现在的她生怕因为什么不知道的原因引起这诡异老妇人的注意,只敢用余光去观察花袄老妇。
“咚咚,咚咚。”
动了!
老妇僵硬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行动着。
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在转动的时候身躯和头部总是一起转向一个方向,本应引起笑意倒车般的姿势,配上那瞳孔扩散没有焦距、透着灰寂死气的眼睛,以及露在外面皮肤上的尸斑,却形成了另一种极致的恐惧。
走!
快走!
舒叶看到老夫人的动作,内心呐喊着。
但事与愿违,就在老妇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间的窗户处却传来本细微此刻却如擂鼓一般的敲动声。
舒叶满眼惊恐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穿着熟悉白大褂的人站在窗外,正曲起手指好似要再敲下一次。
是方医生。
方医生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看到了躲在角落的舒叶,疲惫的脸上多了些笑容,也带着些焦急。
他用力挥着手想让舒叶从窗户出来。
这里是一楼,跳楼也不会出事,何况他还找了桌子。
他依旧未现,危险已经到来了。
好心有时候真的会办坏事。
舒叶带着恐惧,颤抖着抬起手放在嘴前,比画了一个安静的姿势。
但,已经迟了。
“咳咳。”
沙哑,仿佛断气前的最后一次咳嗽声,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如空旷回廊之中呐喊,清晰地回响在舒叶和方医生耳边。
乌云盖天,一股沉闷的压迫力骤然出现,仿佛是陷入沙漠中的流沙压在舒叶的心头,随着每次呼吸,喘气也开始变得艰难。
“咳——”
舒叶猛地用力掐住自己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暴起,但就是这样,要阻止即将出口的咳嗽声还是十分艰难。
舒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有种感觉……如果这一声完完整整咳出来了,她一定会死!
但是她如此,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