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面前的这个棘和自己一样,也是受到了术式影响,壳子里面是高中生的啊?
年轻的老师让千城雪绘和被千城雪绘抓着不放的狗卷棘先去没有人的教室里面休息,顺便平缓一下自己的心情,幼稚园的小孩特别容易被同龄人的情绪影响,哭成一片就糟糕了。
等到老师出门,千城雪绘才缓慢地转过头看向狗卷棘。
少女已经有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棘?”
小少年弯眸,声音软软的,但稍微有些沙哑:“是我,哭的很逼真。”
千城雪绘怒了,抬脚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
狗卷棘露出了吃痛的表情,少女又迅收回脚,紧张兮兮地问了一句没关系吧,就又看见他眼中的笑意。
千城雪绘上手捏他的脸颊,稍微用了点力气往两边一扯。
狗卷棘没有阻止,甚至还稍稍压低了一些,让她更好的捏到,小声又含糊不清地问:“这次是怎么回事?”
千城雪绘终于泄愤完毕,松开了自己的手。
“本来是想转换成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东西的,”千城雪绘视线往往旁边瞟,幼稚园一年级的小朋友一下子说那么长的话实在是有些为难,所以她说的断断续续,“大概是因为,和棘相遇这件事情是最让我开心的回忆吧。”
狗卷棘定定注视她几秒,捂住了自己的脸。
幼时他因为咒言的力量确实吃过很多的苦头,和千城雪绘的初次相遇也是在被围堵在墙角的情况下。不过过去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已经被覆盖,狗卷棘倒不会觉得回来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况且,不是还有千城雪绘在这里,他们不是陌生人,这一点就足够了。
乖乖呆在教室里的两个小朋友并没有被老师责备,只是老师看狗卷棘的表情有些复杂,她蹲下身递给两个小朋友各一袋糖果,随后对着千城雪绘说:“你要做棘的好朋友吗?”
千城雪绘微微一愣。
老师继续说道:“他不是怪物,只是内敛了一点,雪绘要是愿意做棘的好朋友的话,老师会很高兴的。”
千城雪绘迅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年,恰好狗卷棘也在看着自己,他歪头,似乎在等待着回答。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是怎么说的,但现在很肯定:“我会一直都和棘在一起的。”
当日放学,千城雪绘向着自己的保姆隆重的介绍了狗卷棘,小少年对上保姆震撼又恍惚的眼神,礼貌地点头打招呼。
这个时候千城雪绘的父母已经开始忙碌于他们的研究课题,狗卷棘拉拉千城雪绘的衣角,小声询问她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坐坐。
千城雪绘想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过狗卷的父母,于是点点头。
保姆震撼于自家小姑娘第一天和人家见面,就从朋友到了见家长那么熟稔的地步,她有些担忧狗卷棘会不会是坏人,于是把千城雪绘拉到一边小声的进行劝告。
千城雪绘:……
千城雪绘看着站在幼稚园大门口、没有人来接送的狗卷棘,小少年背着书包垂着眼帘,脸上没有像是未来习惯了那样佩戴遮挡物,周围出来的家长和幼稚园小屁孩全都自觉地绕开了他。
“不会是坏人的,”她又重转过头,义正言辞地和保姆说道,“棘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保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说服雇主的女儿,她跟着两个小孩子一路走到了狗卷家,因为狗卷家奉行的是远离外界的教条,保姆看着越来越偏僻的路线,心里也有些慌张。
千城雪绘小声和狗卷棘咬耳朵:“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狗卷棘弯眸:“鲑鱼子。”
情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乖巧懂事又可爱的孩子总是受到大人喜爱的,狗卷母亲招待了她们,千城雪绘回家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
少女仰头询问和狗卷棘眸色相同的夫人:“棘可以去我家里住吗?”
站在后方的保姆:“?”
保姆当然没有权限阻止,千城雪绘的父母不在家,她的要求就是最优先的。狗卷棘听着有些无奈,随后用饭团名称和自己的母亲交流了几句,最后是得到了什么许可,伸手拉住了千城雪绘的手。
狗卷母亲温和道:“玩得愉快。”
千城雪绘和狗卷棘两个幼稚园短腿小豆丁,走那么长的路有些疲倦,保姆叫了车,等到家后,少女才完全地松懈下来。
“呼…总算是到家了,”千城雪绘在床上艰难地翻滚了一圈,最后瘫在床上小声道,“在外面不能说话也太痛苦了。”
狗卷棘在她身边坐下:“只是我不能说话而已,你想说什么都行。”
千城雪绘晃晃脚:“只有我一个人也太无聊啦。”
两个人非常自由地在房间内开始了推测,特级诅咒的咒力能够运作多长时间?大概是两天左右,毕竟回到过去是一件听起来就要耗费很多力量的事情。
“那我们就当——返老还童回顾过去好啦。”千城雪绘举起手,“小时候的我好可爱噢。”
狗卷棘手撑着身侧的床,温和附议。
房间内的氛围很温馨,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保姆突然被打断了动作,她擦干手去桌边看,现是雇主的来电。挂断电话之后,她走到千城雪绘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保姆想到了多出来的那个少年,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雪绘,你爸爸妈妈明天要回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