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眼角漫不经心地掠过这一幕,开口道:“白女士,你刚才算是在故意诱导这两个孩子提供伪证吧?”
白薇皱眉,正要开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极力压制颤抖的声音——
“我有证据。”
白薇诧异转身,白小虎避开她的目光,他实在不想让父母知道,他在学校里被人这样侮辱。
“我有证据,”白小虎重复了遍,眼帘半垂,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直看向鲍辉,“你在公共区说的话,我都录下了,包括你怎么鼓动蔡鹏毅和林斌他们对我下手,还有你亲口承认不让陈培在学校里好过的话。”
“你要我放出来吗?”
白薇,关漠林,以及陈培,都震惊地看着白小虎。尤其是陈培,终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虽然白小虎跟他说这次一定不会放过鲍辉,但他其实并不认为事情会顺利进展。就算关漠林不单单只是个校长,还是博雅教育集团的董事之一,他仍然心有疑虑。因为鲍辉不是普通家庭的学生,只要他咬口不承认,关漠林就没有理由逼迫鲍家退步。
白小虎这个举动终于让鲍辉慌了神,但是他依旧不死心:“你——你以为我会信吗?”
鲍辉的母亲看白小虎眼里有丝紧张,笃定这是在诈他们先一步承认,于是冷笑道:“我猜你根本没有什么录音,因为我儿子就没做过你们说的那种事情。”
话刚出口,女人就后悔了。白小虎眼里的那一丝紧张在他话音落下后倏地消失不见,化为破釜沉舟的决心——
“别以为没了蔡鹏毅和林斌你就可以安稳过日子了,我说过要让你活得像条狗,就一定会做到。”鲍辉嚣张的声音从手机播放器里传出来,白小虎按下暂停键,目光沉凝,死死地盯着鲍辉,“还要我继续吗?”
鲍辉面色惨白,这次死定了,如果他真的被开除,一定瞒不过父亲,他会被打死的!
“妈妈!”鲍辉紧紧抓住女人的手,“你快想办法啊!”
女人拍拍他的手,图作镇定:“这有什么,小孩子吵架放些狠话不是很常见吗,你们不会当真吧?”
白小虎咬牙,吐出剩下的话:“好,那你继续听听,你的儿子还做了什么事?”
“蔡鹏毅想搞你的事我们都知道,谁叫你一个大男人长了个这么大的屁股,走路还那么骚。我不过随口提了句你选的是游泳课,蔡鹏毅就决定下手了。”
……
“可惜没得手,他们之前还说要留些照片,本来还以为可以大饱眼福,不过现在试一试也不迟。”
……
“是啊,看着你们这些屁民活的像条狗我就开心。”
……
随着手机里的录音播放结束,鲍辉他们的脸色逐渐变白,而白薇却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
“小虎——”白薇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的沉痛,“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我……”
看着白小虎躲闪的眼神,白薇的心脏紧紧绞成一团。是了,出现这种事,自己的孩子却选择隐瞒,难道不是他们为人父母的失责?
他们常年在外,和孩子相处的时间一年不到半个月,从来没有给过他安全感,甚至让他独自面对亲人的离世,在奶奶去世一天后,才匆匆赶到国内。
她只觉得心痛得要滴血,一把搂住白小虎僵直的身躯,在他耳边极尽轻柔道:“都是妈妈的错,小虎别怕,妈妈没有怪你。”
白小虎揪住白薇的衣袖,仰起的眼帘下,水雾在积聚。白薇亲了下他的额头,转身时,眼里的温柔化作攻击的利刃。
“我想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校园暴。力,我们会向你,蔡鹏毅和林斌三位同学以故意伤害罪进行起诉,同时——”白薇看向关漠林,“我希望学校能做出公正的处理。”
关漠林缓缓站起,在鲍辉慌乱的眼神和女人黑沉的脸色下,凝声道:“鲍辉同学即日起被本校开除,决议今早课间操全校通报批评。”
“妈!我不能被开除!”鲍辉嘶声道,“你得想办法,你赶紧想办法,我会老爸打死的!”
“你给我闭嘴!”女人烦躁地瞪了眼身边的儿子,又将怨恨的视线投向白薇,“成年人强。奸同性都不能立案,何况我儿子还是未成年,也根本没有参与其中,更别提白小虎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还想起诉我们,你看法院会不会受理,我估计你是法盲吧,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原来你还知道法律,”白薇怒极反笑:“你听清楚,我是以故意伤害罪起诉。我听说鲍先生还是长林市优秀企业家,竟然放任儿子在学校里欺压殴打学生,这样的人连个孩子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充优秀企业家的名头,这种闻想必媒体喜闻乐见。”
“连个轻伤鉴定都没有,你根本就是在造谣,我可以告你诽谤!”
“告不告得了你心里清楚,老老实实再家里等警察问话吧。”白薇冷冷睨向鲍辉,“现在你可以收拾书包滚蛋了,和你这种小畜生待在一间教室里,我还怕污染其他同学的空气。”
女人气到面孔扭曲:“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白薇反唇相讥:“抱歉,对待畜生没有必要讲文明。”
关漠林:“鲍夫人,教务主任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你可以去办理开除手续了,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