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舟同宿舍的英语系室友在四天前就回去了,现在整个寝室就他一人,俞响身体康复以后倒是时不时来找他。
“你回家的票还没订吧,我现在看看有没有——”
“你买你的,不用管我。”沈白舟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柔软的指腹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点开6时淮的聊天框确定没有来消息又关上。
是他当时说让6时淮先冷静别来找他,结果真收不到消息情绪烦躁的还是他。
“那你不回去——”俞响话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脸上一副心照不宣的意味,了然笑了笑:“你是准备留在这和学长待几天?”
“嗯。”
沈白舟是想等考试完跟6时淮好好谈谈的,结果却是有人先找上门。
“虽然多年没见,但是我不至于认不出我吧。”程知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
“学长好。”沈白舟说道。
程知鹤轻笑了声,“小时候都是喊哥哥,现在倒是生分许多。”
“怎么?6时淮不让你喊?”程知鹤打说了句。
“没。”沈白舟在蛋糕店里挑了份草莓奶油,付完账被程知鹤喊住,他眉眼斯文笑着说:“找个地方方便谈一下吗?”
两人去了校外的一家咖啡厅,里面人少空间大,交流起来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听之类的。
“你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程知鹤挑了下眉,点了两杯美式,给沈白舟的那份多加了两份奶糖。
咖啡味香郁浓厚,让沈白舟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慢慢放松开。
“沈白舟,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无非是他手段卑劣玩弄人心。”他讲着脸上那股散漫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
不是。
沈白舟无声反驳。
我和他生气,吵架不是因为这个。
我只是气他明知道这样做会毁坏自己的名声,对他会有不好的影响,并不是因为他手段卑劣。
他明明那么好,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就连自己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6时淮性格不好,做事极端,为人虚伪,沈白舟都认,可沈白舟护短,护短到连这样的6时淮他也喜欢。
沈白舟生气的唯一原因,是6时淮没有考虑到他自个。
“说实话我挺怕你出现的,你之前不在时还好,你一出现,他什么毛病都显了出来。”程知鹤说完慢悠悠喝了口咖啡。
沈白舟冷眼盯着程知鹤,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本着还算认识一场让沈白舟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我就先走了。”
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去解决,而不是别人来说教。
“性格倒是和小时候不一样。”程知鹤说完双手撑在下巴颏,“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小时候没等到他吗?”
沈白舟皱了下眉怪异看了他一眼,心底倏地冒出一股火气,“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别误会,当时只有我能帮他。”
“一月之期那天他没有食言。”程知鹤说着脸色渐渐沉了起来,“他家背景很复杂,那个时候要处理一堆事情,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
“我记得他去找你的那天,是他找他爸求来的。”程知鹤说完这句脸色闪过隐晦的光。
说是求来的都算是对6琛的一种夸赞。
程知鹤不想在这个事上多说一句,只是正着脸色对怔忡的沈白舟说道:“那时他已经通宵达旦好几天,总体睡眠不过六个小时。”
“本来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展,结果在去广水的高公路上生了山体意外滑坡。”
沈白舟手边上的咖啡簌然倒在桌上,咖啡迅地从桌面四处流淌滴滴答答的打在地面,有一些咖啡渍直接溅到沈白舟白色裤脚上,估计会很难洗。
程知鹤朝服务员挥了下手,示意来处理一下。
沈白舟本就有些感冒的嗓子更是紧,宛如有人在他喉管处巧妙地放了块滚烫的烙铁,直接从喉咙处疼蔓延疼到了胸腔。
程知鹤望着沈白舟微微白的脸色,毫不在意继续往下说:“当时,车上的司机等到救援时已经死亡,6时淮硬撑着一口气半死不活,他左臂神经脉络被破碎的车窗穿了一大道口子。”
“他左边胳膊是没有太大力气的,你可能没有现,每次走路时他不太喜欢让你走他左边,因为这样如果出现突事件他根本护不住你。”
程知鹤讲完温和一笑,“不好意思,有点偏题了。”
他仿佛没有看见沈白舟紧抿的嘴唇和抖的手指,自顾自暇地说道:“他昏迷不醒了一个多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求他爸,然后负着一身伤从渝江赶过来。”
“别说了。”沈白舟垂着脑袋,柔软的丝遮住他的眼睛很好的掩盖住里面的情绪。
“为什么不说?这不都是真实生过的吗?”
宛如一声晴天霹雳,在天气还算好的艳阳时刻,平白无故炸出一声惊雷。
“他当时慌张的忍着痛赶过来,等来的不就是你搬家的消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小黑屋强制,然后想了想,现在这个环境不太允许。
刚看到jj过来的分级通知,大家别担心,该写的还是会写,不坑。
为了解压两天一更或者三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