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着他们二人一眼,不是很在意的又垂下,继续将盘子里的胡萝卜片给挑出来,挑的干净,她才专注着吃饭。
吴朝阳感觉周围很多学生往她身后看,她放下调羹转头看了看,便瞧见封锦年,曾经京大附属高中最受欢迎的男神之一,现在京大大学医学系的才子,在他旁边还站着谢薇竹。
封锦年视线依旧落在秦昭身上,淡淡收回,在经过她们那桌时停住脚步,声音刻意的冷漠,“秦昭,一会谈谈。”
秦昭突然又抬起头,封锦年一下子对上那双如碧波般的眼眸,不禁愣神,他只听见自己瞳眸里映着的女孩淡淡的恩了一声,同样,凉入心脾。
而谢薇竹垂下的手紧紧攥住,咬着牙根隐隐作疼。
那两人走远,吴朝阳咬着调羹呢喃,“今年的怪事还真是特别多。”
秦昭唇畔一弯,不予置否。
吃完午饭不过一会的功夫,晌午,阳光正盛,找了处阴凉的地方,两人站着有些距离,秦昭问,“找我说什么?”
有金色的阳光落在秦昭身上,她穿着浅蓝色的校服,露出她优美弧度的颈项,风轻摇着她散着光泽的丝,秦昭漫不经心的望着远方的景色。
曾经的挚友,如今争锋相对。
“小竹她被一中退学了,即便以我们封家的名义,一中还是不肯要她。”封锦年仿佛在说,这都是拜你所赐。
下一句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冷冽,“秦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
如果没有蔺璟臣背后推波助澜,一中怎么可能会给谢薇竹退学通知书,甚至不给他们封家面子,还有谢家,本就岌岌可危,他要是插一脚进去,谢家绝对彻底完蛋,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秦昭回眸看他,唇畔隐隐浮现一抹淡笑,“都说医者仁心,你果然很善良啊,什么都管,谢薇竹跟你说我什么了?”
他温润的脸庞隐隐有一丝裂痕,瞧,这就是他以前引以为傲的好友,再也没有以前的影子在了。
“小竹心思没那么复杂,她没跟我说你什么,倒是你,以前她确实是有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对她的惩罚是不是过了。”封锦年很袒护着她。
谢薇竹肯定没提在星河她自己的玩的小把戏,她不光鲜的一面怎么敢让封锦年知道,至于她被学校退学的事大概是蔺璟臣做的,秦昭想起男人,唇畔的笑容更甚,眼睫下的眼眸,清亮动人。
“你若是只想跟我说这些,我没兴听。”一会,秦昭声音漠然的说。
封锦年深呼吸了一口气,眼里暗藏不悦,浑身带着冷然的气息,他又问,“你跟蔺璟臣是什么关系?”
秦昭瞥他一眼,淡淡莞尔,“关你什么事。”
封锦年心一沉,用着老气横秋得口吻,“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蔺璟臣他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招惹的,人家对你也不可能是真心,你还年轻,别作践自己。”
听到这种话,秦昭心境意外的平静,不再搭理他,走的干脆,一路心思轻飘,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差的,好像是元薇的死开始的,而他哥封锦安,是元薇的未婚夫,而她父亲,又背着杀了元薇的罪名。
吴朝阳在附近的小卖部等着她,看见秦昭的时候朝她晃了晃手,又递了一支安慕希给她,“聊什么了,这么久?”
秦昭说声谢谢接过,插入吸管喝了口酸奶,心里衡量之间,还是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吴朝阳说了一遍。
吴朝阳慢慢消化完,似乎没抓到重点,神色一惊一乍,“原来你跟蔺璟臣早就认识了啊。”
“恩,不然我怎么进的一中。”秦昭耿直说。
“那封锦年也太没判断能力了吧,怎么谢薇竹说什么他都信。”吴朝阳的语气颇为埋汰着,同时心理懊恼自己周六晚上怎么让秦昭一个人离开,还好没生什么事。
“哦,这我兴许知道,大概是我在他眼里早已经是个蛇蝎心肠,不值得信任的人了。”所以不管是谁说她什么封锦年都会信的。
吴朝阳又想起以前在京大附属高中时关于他们之间关系决裂的流言,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不管别人说你什么,我绝对不会信的。”
此时,秦昭扬起一抹微笑,“说我好看你也不信了?”
有种感觉被秦昭调戏的吴朝阳,“······”嘴里挤出一个信字,遂而她郁郁的想,原来秦昭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人还会调戏人的。
另一边,谢薇竹还攥着退学通知书在一辆银色轿车旁等着封锦年,她揣揣不安着,看见封锦年脸色不大好的走过来,她嘴角扯起一抹微笑,“锦年哥,你们谈什么了?”
封锦年敛了敛思绪,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什么,学校的事你别担心,我给你找。”接着又从口袋摸出车钥匙,“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车内,谢薇竹余光小心的瞥着封锦年帅气的侧脸,确定没什么事生,她心底松了口气。
这时她手机猛然响起,她瞧了眼,有点慌张的把电话给挂了,把异地号码给拉进黑名单,怕打电话的人换号又打过来,她调成了飞行模式。
“怎么不接?”
谢薇竹故作镇定,“垃圾电话。”
~
两个星期,秦昭都没有跟蔺璟臣再见过面,又是周末,吴朝阳从做卷子做到吐的压抑中解脱,拖着秦昭去下馆子。
吴朝阳这富三代下馆子的酒楼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酒楼,吃东西的时候,她嘴里还嚼着东西,突然伸手摇了秦昭的手臂指向了一个方向。
秦昭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看到蔺璟臣走进来,身边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
他穿着黑色衬衫,偏灰的长裤,一手随意慵懒的放进裤袋里,而他站在她左侧的,是笑容笑的很甜的唐清清,今天的妆容画的很精致,还有穿着一看就知道精心准备的。
唐清清注意力一直在身旁的男人身上,酒楼里还有谁倒没怎么注意。
蔺璟臣像是觉什么那般,目光微微一侧,便对上了秦昭的双眸,他依然是那稳重而冷酷的模样。
秦昭淡淡一别,垂眸。
“靠,这唐清清真有手段啊,蔺璟臣谈生意,她居然能跟在身边。”吴朝阳嘴里的东西一噎进肚子里,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