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间里,冯怡雯先是换上了衣服,她坐在餐桌前,手拿着筷子搅着桌上的菜,却没半点吃的意思,心里惦记着的是想知道灌她酒的男人的身份,改日好找机会整弄回去。
冯怡雯眼珠一转,看到桌上摆着的红酒,她脸色变得苍白,估计有段时间都不会想碰红酒了。
查一个人的背景实在简单,交代手里办事的助理便可。
潘绾绾捏着手机,看着刚才助理传过来的资料,心思沉沉,听到冯怡雯的声音,她道:“查是查出来了。”
“他谁呢。”
她可是冯龚山的女儿,结果对方居然还不放眼里,冯怡雯想着心里就来气。
潘绾绾知道她那点心思,但是没戳穿她,“那小子背景可殷实着。”
冯怡雯咂嘴,放下筷子,“难道比我家还殷实吗?”
冯家?
那在程家面前可还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冯龚山指不定还得巴结上去讨好,想到程徽那张脸,潘绾绾就联想到了秦昭身上,两人眉眼像极了,她被收养之前是名孤儿,如果她是程家遗落在外的后辈,可想而知秦昭要是被认祖归宗了,那就是一下子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但没听说过程家有后代子孙遗落外面的。
不管怎么说,潘绾绾现在的心情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会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如果想查程家的事,能帮潘绾绾的,她只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元昆了。
“他家就是你父亲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冯怡雯的脸色瞬间有点扭曲,那个男的,家世这么厉害?她鼓着嘴巴,不死心的问:“他家做什么的?”
穷追猛打的问,潘绾绾心里有点烦她,表面没露出来,声音漠漠,没什么起伏
“他叫程徽,是程家的孩子,程家,是真正的名门望族,程家的子孙是个个不容小觑,就说他叔叔程炳华,监察厅里要职,还有他母亲习天凤,在银监会里做领导的。”
银监会,是管理监督银行,金融机构的部门。
做生意的,每个项目需要流动资金,如果其中一个生意项目被截胡了,那是损失惨重。
想来今天晚上程徽会在酒楼里,估计是他们程家的家宴吧。
冯怡雯想要报复回去的念头一下子被敲的支离破碎,从潘绾绾的语气里听出来了,对方确实很不好惹的,她低着头嘀嘀咕咕了几句,像是咒骂,消停了一会,猛然又说:“绾姨,那个叫秦昭的岂不是有两把刷子,我看他们好像是认识的,我就说了她两句不是,程徽就帮着她了。”想着,又非常不甘心了。
潘绾绾固然是看出来了,她瞅了冯怡雯眼,叮嘱说:“我知道你心疼你子陵哥哥,想要替他出气,不过以后辱骂秦昭那些污言碎语,可别在外面跟人到处唱说,免得给你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流言蜚语要是没抓到证据随便唱说出去虽然一时间能引起人们好奇的噱头,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蔺璟臣眨眼就能够摆平,而且他是一点亏都不吃的,如果真想用流言蜚语去打击蔺璟臣,那就要闹的满城风雨的才有用。
这些年来,蔺璟臣公益形象营造的太好了没那么容易击垮,华耀的股市只涨不跌,今年推动的项目稳赚不赔,他更是大张旗鼓的收购全国中上游的公司扩大规模,更是有朝国际市场展的趋向。
所以最好就是有凭有据的情况下才能出击,不过他们在外倒是懂得保持距离,但若是抓捕到什么,一个秦昭足以让蔺璟臣从高处跌下来一把。
冯怡雯点了点头,“知道了。”本来她说的那些话也是从潘绾绾透露的信息里推敲臆想出来的,而且给家里带来麻烦的事情,她不敢做。
潘绾绾的叮嘱,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受牵连而已。
。
蔺璟臣在雅间里休息会儿,他们就回梨安园了,一路到别墅,秦昭心里念着那只猫,饭团。
进了屋里,打开灯,秦昭看到在沙地毯下蜷缩一团,半个月不见,阿姨照料的不错,饭团又胖了一圈。
可能是屋里的光亮起,饭团动了动,一双猫眼就睁开了,喵了一声,它趴着睡的姿势给站了起来。
都说猫傲娇,好久不跟它玩就会生疏,但是饭团见到秦昭的身影,倒是过去蹭她白洁的小腿儿了,喵喵的叫了一声,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秦晓救过它,它懂得感恩,大半个月,没见没有生疏。
她垂着眸不经然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纤细,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些旖旎的画面,蹭的一下脸就红了,头埋得低低的,深怕被旁边的男人看出端倪,也不敢再回想什么。
一旁,蔺璟臣唇边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人逗着猫魂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但生活美好,岁月宁静的感觉又油然生在心头,静静地望着她,没说什么,去找了药油,“过来让我看看你额头的包。”
“你把药油搁桌上吧,待会我自己来就好了。”
蔺璟臣往沙坐下,声音闲淡:“还跟我客气?”
才不跟你客气。
秦昭在原地磨蹭了一会,觉得脸上的热度消减了些,她才慢吞吞的走过去,在蔺璟臣身旁坐下。
微肿起的包离她的美人尖不远,蔺璟臣把药油倒在手心抹上去,给她按揉,淤青揉散了,隔夜便能好了,细数一下秦昭从来了京都后受过的小伤,挺多的,且大多时候,无法避免。
蔺璟臣想着,心里就泛起一股心疼,他知道自己是个冷漠又心狠的男人,若不然他如何在京都站稳脚跟,在商界里翻云覆雨。
但是人有了软肋,他就恨不得把人时刻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揉着揉着力道加重了。
秦昭觉得疼,明明在疼都能忍的,在蔺璟臣面前却也不想忍,“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