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城里听不见枪声了，顾寰宇快掉转车头，迎面而来的车子骤然停下来。顾寰宇快冲过去，小张打开车窗，砰砰几声，车子越过对方，车灯熄灭，漆黑的车身瞬间和黑夜融为一体。
&1dquo;打中了没？”进了法租界，顾寰宇才开口问。
小张：&1dquo;里面有两个人，并排坐着的，我只打中一个人的脑袋。不过，我能保证他们不知道谁开的枪。”
&1dquo;这就够了。”顾寰宇道放慢车，&1dquo;死一个赚一个。”
小张不禁问：&1dquo;大少认识他们？”
&1dquo;不认识。但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1dquo;不会是自己人吧？”小张担忧道。
顾寰宇笑道：&1dquo;不可能。你还指着我保护，你的人会盯上我吗？”
小张摇摇头，意识到他在前面看不见，开口道，&1dquo;不会。”
&1dquo;军统和延安的人都听曾闻溪的，他们本来人手就不多，还有闲工夫管我？”顾寰宇再问。
小张：&1dquo;那会是谁？不可能是宣默一的人。你昨儿刚见过他，他怀疑你，也不敢今天就派车跟你。”
&1dquo;那个日本女人。”顾寰宇停下车。
小张正打算下去开大门，听到这话又坐回去，&1dquo;日本女人？”
&1dquo;猜的。”顾寰宇冲大门努一下嘴。
小张打开大门，小跑到车边，&1dquo;大少打算怎么应付？”
&1dquo;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寰宇走下车，&1dquo;瑞士是中立国，他们轻易不敢动我。”
想起日本人在南京干的事，小张觉得没有他们不敢干的，&1dquo;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1dquo;没有万一。”顾寰宇转向他，&1dquo;曾闻溪如果连我都保不住，他也不用干了，回家种地得了。”
小张恍然大悟，&1dquo;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1dquo;不早了，睡觉去吧。”顾寰宇笑笑，脱掉外套扔在长椅上，就往楼上去。见隔壁还亮着灯，抬手敲敲门，&1dquo;还没睡？”
唐三水打开门，&1dquo;你们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1dquo;担心我啊？”顾寰宇笑道，&1dquo;不用担心。你出事，我都不会出事。”
唐三水抬手把门关上。
顾寰宇吓一跳，不禁摸摸鼻子，&1dquo;我说错什么了？”
&1dquo;你没错，我就不该问。”
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顾寰宇明白，他错了，不该小瞧唐医生，&1dquo;早点睡吧。若是有人找你打听我的事，一问三不知。”
&1dquo;我本来就不知道。”
顾寰宇笑道：&1dquo;哟，变聪明了。”
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