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之后,三叔三婶现郝云烧得厉害,都顾不上其他,着急忙慌地把郝云送去村医务室,她妈就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把窗户给关上了。
做了这么大一件缺德事儿,她妈倒是沉得住气,在家里谁都没有说,还一直和三叔三婶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过了大半年。
要不是自己这回因为县城的工作出了一些小问题回村,才听到她妈说漏嘴,还一直在为她妈背着这个锅呢。
昨天知道详情之后,郝敏也不敢在家里大吵大闹,更加不敢告诉三叔三婶,只能赶紧劝爸爸在村子里买了一处老房子,带着家里人一起搬过来,这两家人要是再住在一处,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呢。
前面爸爸还不愿意,自己哥哥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家里要是有处房子肯定是加分项,如果现在买了村里的老房子,那短时间内自己家里肯定是没钱再起房子了。
无奈郝敏只能把这个事情透露给爸爸,这才顺利在一天之内搬了家。
要说这个事情肯定是对不住三叔家的,可是犯事的是自己母亲,郝敏难不成还真的能够大义灭亲吗,再说母亲会做这个事情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就算是为了一家太平,也不得不继续为她妈背下这个黑锅。
那厢郝敏还在苦劝她妈,这边郝云也晕晕乎乎的回了家。
原来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凶手是郝二伯娘,她一直和自己待在一个地方,可是郝云竟然没有现,还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在周边苦苦寻找线索。
其实这也怪不得郝云,她感觉是很灵敏,可是她和郝二伯娘也没有碰上几次,再加上对方并不是经常对她有敌意,上次会害她是因为郝敏心神不宁,后面郝敏去县城找到了工作,村里人都羡慕郝二伯一家,自然也就不会再对郝云下手,那自然也就不会产生敌意了。
郝敏推自己掉水还能说是不小心的,可是郝二伯娘把自己的窗子推开,让自己受凉就只能说是故意的了,这人就是希望自己死或者一直病歪歪的,才不会去和郝敏争夺气运。
虽然气运之说是无稽之谈,但是原身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个淡雅乖巧的姑娘才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七年,很多好吃的好看的都没有来得及尝试,就被自己的亲人害得失去了性命。
郝云在心底默默誓:郝云,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郝二伯娘不是想要让你病歪歪的嘛,那我也要让她尝尝这种苦果,到时候你就可以安息了。
这件事情郝云是不准备告诉郝爸郝妈的,虽然她有把握爸爸妈妈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可是那人是自家亲戚,爷爷奶奶又还在世,估计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如同当初郝敏一般,道个歉就成了,最严重也不过两家闹掰,毕竟自己没有录音,没有拿到证据,事情又过来这么久,送郝二伯娘去警察局是没有可能的了。
可是郝二伯娘是故意要自己的命,郝云怎么会愿意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对方呢,所以这一切的行为还是让自己来吧。
无论是那个满嘴谎言的大仙,还是郝二伯娘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都跑不了。
打定主意之后,郝云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回到家里准备晚饭,同时也在心里默默计算,既然接下来要和郝二伯娘算账,那估计郝敏也没有时间帮助自己去弄泔水了,村子里还有什么人合适呢?
郝云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也就不准备在这上面花大功夫,想着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干脆就把这个事情再推给大队长去做吧,毕竟能者多劳嘛。
晚饭的时候,郝云当着胡书记和郝爸的面,把收泔水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就想让他们给个主意。
胡绥听完最先反应了过来:“这个事情可是可以做,不过我之前住在县城的时候就现,很多人家里其实是没有什么泔水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收,最好是看看各大工厂的食堂或者国营饭店。”
郝爸也点了点头:“泔水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我们看着是没有什么用的,不过以前我在县城做工的时候就看到过有人去收,你如果想去县城弄的话恐怕还需要用些东西去换哦,人家是不会白白给你的。
如果你想知道县城哪里能够弄到泔水,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你还记得你胡大爷家的小儿子吗?他在县城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对于县城的事情特别的了解,这事你找他肯定没问题。”
胡家的小儿子?郝云翻找了一下记忆,这人是他们甜水村在县城里唯一有正式工作的,他很多年前当年找了个老婆是县城的,当时找工作还没有如今这么艰难,婚后岳父帮忙把他也给塞进了厂子里。
这么多年下来,这人回村子的时间寥寥无几,怪不得郝云没啥印象呢。
“这人会帮忙吗?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郝云有些犹豫。
郝爸拍胸脯:“这个事情没有问题的,你直接告诉我现在需要多少泔水就行,这个事情我给你办得妥妥的,你胡叔这些年回村的时间确实不多,但是咱们村里人有什么事情,他都是很乐意帮忙的,再说了,咱也不会让他白忙活,到时候咱们村里养鸡场的鸡给他拎一只怎么样?”
鸡这个事情郝云说了不算,还得看大队干部那边同不同意,所以这会儿郝云也没有搭话。
不过看郝爸这个样子,对于让这个胡叔帮忙弄泔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