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出太后,是要点醒傅恒,她才是正统。
而且太后向来不满意赵雨柔。
傅恒话到嘴边,沉沉地扫了公孙亦臻一眼。
太医已经看过了杯口:“陛下,这杯口残留的,确实迷药。”
去问询宫女也很快回来,说今日宴会前,赵雨柔的贴身宫女曾去过后厨。
其实所有事情都摆在面前,两位娘娘各自什么心思,又都是打算,太子殿下脱不脱得了干系,都摆明了。
只是这事还得看傅恒怎么判。
“父皇,贵妃挖好了坑,叫我与母后往下跳,天地良心,儿臣绝对没有想要染指京妤的意思,儿臣——”
“是么,”傅砚辞语气淡淡,却带着难以忽略的讥屑:“将她的衣服撕烂,打的那一巴掌,也是你不想染指的证据?”
傅砚墨霎时间站起来,抬手就要去打傅砚辞:“你少血口喷人,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谄媚惑众,想要爬上本宫的床!”
“你还不配。”傅砚辞躲开触碰,看向傅恒:“你怎么说?”
一个皇后一个贵妃,手段阴诡,可以算祸乱宫闱,罪行可大可小。
傅恒沉吟了许久,在公孙亦臻和赵雨柔胆战心惊的目光中,果断选择了舍弃一个女子的声誉。
“此事辗转蹊跷,本就是来避暑,闹成这样像话吗?好看吗!”
他虽然言辞激烈狠厉,可言语中并无真正的惩罚之意。
又看了傅砚辞一眼,他继续道:“皇后和贵妃统统回去思过,太子跟朕过来,”末了才道:“京妤公主想必也受了惊吓,带回去,让太医好好伺候着。”
轻飘飘的,竟然只是思过。
傅砚辞抱着程京妤的手紧了紧,似乎勒痛了怀里人,她蹙眉呼了一声痛。
手放轻,傅砚辞与傅恒四目相对:“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闹的收不了场才罢休?!”
见识过傅恒的偏心,却不知道他能偏心到这个地步。
“收场,”傅砚辞咀嚼着这两个字,哼笑一声,“你想要收场,可以。”
抱着程京妤转身那一瞬间,嗜血的笑容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公孙亦臻和赵雨柔同时感觉,虽然皇帝没有继续追究,可背后怎么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久久散不去?
傅砚辞恍若无人,抱着程京妤一声不吭离开了湖岸。
“就这么让他走了?!母后——”
公孙亦臻狠狠一喝:“闭嘴!”
马车等在长亭外,行宫是不可能再留了。
傅砚辞不假人手,坚持自己将程京妤抱上车,吩咐司珏端水过来。
捂了一路,程京妤身上额角冒了汗,小脸殷红,呼吸急促。
脸上还有个微微红肿的手指印,脖子以下,衣衫凌乱。
司珏小心地觑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又不动声色地推下去了。
在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只是不知道是对程京妤,还是因为皇帝偏心。
冰凉的毛巾覆上程京妤的脸,那一瞬间她哆嗦了一下,又觉得舒服,缠着傅砚辞的手。
解药挥了作用,可是鹿血的功效迟迟没有被压制。
她眼睛都烧红了,望着傅砚辞,干燥地吞咽:“傅砚辞。”
毛巾划过程京妤的脖颈,她攥住,不让傅砚辞离开,脸颊贴着他的掌心轻蹭。
傅砚辞呼息变重。
“我不让傅砚墨碰……”程京妤细声轻喃:“我知道你会来。”
“别拱火。”声音带上了粗哑,傅砚辞在程京妤的耳廓重重一刮:“这事不是撒撒娇就算了。”
他气的肺都要炸了。
程京妤怎么敢的,以身伺虎?!
还没有动作,程京妤理智被烧了一半,不想被骂占一半,抬起头,封住傅砚辞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