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酒店!”
徐燕时收起不正经,靠在床头,一只手握着电话,低着头懒洋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怕她反感,找补了一句:“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现在相信高冷他们说的话了。”
“什么话?”
“说你是个老不正经。”
“把老字去掉。”
快三十的男人也很敏感呐。
向园正在想,却听那边忽然静了下,似乎喝了口水,嗓音润过后,一本正经、恢复了些许冷淡:“我只对你这样。”
……
向园挂了电话,重新回到李驰面前,刚刚那股劲儿已经被徐燕时一个电话给消磨没了,最后只能硬邦邦地警告了两句。
李驰讥讽地看着她:“干嘛,a类员工威胁c类员工?”
“知道自己是c类还不安分点?”
李驰:“我这个人呢,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好求求我,我还能安分点,或者请我看个电影,吃个饭,最好是再开个房,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你,但是你要是这么凶巴巴的,我就不喜欢了。我这个人逆反心理重,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干什么。高冷越不让我接近陈书,我就越要去追求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生活嘛,开开心心的有什么意思,像浑水一样搅得一团乱,大家都脏,才有意思,懂吗?哦对,还有我们的老大,你以为他很干净吗?陈珊以前追过他,你知道吗?”
“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向园笑了下,维持冷静:“说明他足够成熟、足够有魅力,连陈珊那种成熟稳重的事业女强人都愿意主动追求他,你应该感受到差距,而不是暗戳戳的嫉妒。你敢骚扰他,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李驰黑了脸。
向园看也不看他,直接蹬着高跟鞋走了。
厕所里。
应茵茵正呜咽着嗓子给她的大伯打电话。
这事儿连应茵茵大伯都没办法,只能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她,“你就安分点吧,我求求你了,你非得给我这么丢人现眼,这回连杨总都知道了!”
应茵茵满腹委屈,娇嗔道:“我怎么知道杨平山会为李驰说话啊!”
应茵茵的伯父跟奶奶姓,所以叫赵钱,很多人一开始都想不到这俩居然也是关系。赵钱厉声训斥,就差穿过电话线戳她脑袋了,“你整谁不行,你要整到杨总这边的人,人杨总听说你是我侄女,一大早就跑我办公室请我喝碧螺春,他的碧螺春谁敢喝?谁喝谁倒霉!”
应茵茵光顾着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赵钱叹了口气:“但好在杨总也没说什么,你们小年轻闹闹矛盾,他说了赶紧把事情说清楚,虽然下了处分,但只要你要表现的好,不影响你转正的事,只要明年有名额,你还是有机会。”
应茵茵嗡嗡声啜泣:“我听说,明年这边就要关了是不是?如果明年前还没转正,我是不是要被分到乡下去了?”
赵钱:“有这个可能,所以我让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惹事了,跟同事相处和睦一些。别老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瞧你这事儿干的,昨天连司徒老董都问我了!西安那两个小年轻怎么回事?”
应茵茵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赵钱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茵茵,你不能再这么耍小性子了,黎沁都跟我说了,说白了,大家就是看你又笨又蠢,不跟你计较,真遇上个要算计你的,你早就死千八百回。就你们那个新来的,你看看她都能算计的你请全部门的人喝奶茶,那么一个小毛丫头,你都斗不过,总部这边的龙潭虎穴,你更呆不了。”
应茵茵一听这话里的意思,没反应过来:“您什么意思?”
赵钱觉得黎沁一点儿没说错,这人真是笨得可以,“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你给我安安稳稳别惹事就行了,别再招惹李驰那小子了,我不知道他跟杨平山什么关系,但是杨平山既然肯出面,肯定也是看在黎沁的面子上,黎沁这女人更不好惹。”
“所以我现在不是西安最大的关系户了?”
应茵茵对这个比较执着,关系户很多,但是她一定要是众多关系网中最顶尖的那个。如今冒出个李驰,她只能排到第二了。
赵钱懒得搭理她,直接挂了电话。
……
彼时,技术部的向园也接到老爷子的电话,看到手机屏上闪着的司徒明天吃泡面的头像,她吹了声口哨,真是难得啊,这老头居然主动给她打电话。
她翻着手上的编程书,故意地:“哪位?”
“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爷爷。”
向园笑了下,“你想我啦?”
“我想你奶奶。”
向园失笑,居然分不出这是在骂她,还是真想奶奶了。
司徒明天也不跟她废话,切入主题:“现在有个升职的机会,你敢不敢干?”
向园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翻着书,心里咯噔一声有点慌乱,嘴上还是说:“我有什么不敢干的,升哪儿去?”
司徒明天说:“就你们技术部部长位置。”
向园翻书的手一顿,“原部长老杨去哪了?”
司徒明天:“杨平山把他调到总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