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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宴席中不乏世家和三品以上大员的内眷,她们皆出身高贵,骄矜自持,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见过这样的女子。
她坐在那小板凳上,神态自若,面色不变,举手投足间能看出良好的家教。再配上那张清丽的面容,那孤傲的目光,仿佛她才是这宴会的主角,才是这里最高贵的人。
“这女子是谁啊?”
“哪家夫人?”
“娘家是什么门第?”
大家纷纷打听,纷纷议论,连成了一片。
韩母十分得意,心想这次苏知微可丢了大人了。等回到江家,她再添油加醋的跟江母说道一番,江母便会更加厌弃她,然后像从前一样继续疼爱她的女儿,当她是真正的儿媳妇。
又过了一会儿,安平侯夫人亲自引着一穿着绯色大氅的女子过来,在前面主桌落座。
“哟,这位就是重华郡主吧?”
“是了,听说是与萧老夫人一起从云北回来的。”
“当年明阳公主为救当今圣上而被害,时局正乱,明阳公主临终前将重华郡主托付给萧老夫人。这些年重华郡主跟着萧老夫人一直在云北,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据说皇上派人去云北接了好几回,这位重华郡主就是不肯回来。”
“重华郡主喜欢云北王,谁不知道啊。”
苏知微听着左右妇人们小声的议论,再看跟在重华郡主身后的婢女,正是刚才引她去花厅的那个。
她不想去猜什么,但那重华郡主自坐下后先朝她望一眼,那眼神可谓尖锐,摆明对她不怀善意。
苏知微收回视线,继续自顾自的喝茶,两耳不闻,两眼不看。
“这是怎么回事?”安平侯夫人指着苏知微那桌,脸上露出怒色,“谁安排的席面?”
章氏忙到安平侯夫人跟前,道:“事情是这样的,咱们侯府没有给江家下请帖,这江夫人不请自来,因没有给她准备位子,只得将她安排在那儿。”
“胡闹,两边的分明都没有坐满!”
“您不知,她出身商户,身份实在低微,与别的贵客同桌,实在不合适。”
“这也太难看了!”
“我也这样想,可这江夫人死皮赖脸的就得坐在那儿。”
安平侯夫人沉下一口,看向苏知微的时,眼里也露出鄙夷之色。
她走过去,走到那方桌前,“江夫人,今日是我侯府老夫人的寿宴,贵客云集,实在有不周到的方,请你见谅,改日再下请帖,请你过府用席。”
这一声出,不少客人都出了讥笑声。被主家从席上赶走,这种事可是听都没听过,今儿竟然见到了。
丢人!实在丢人!
然苏知微仍坐在那儿,低头笑了笑,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扔到桌子上。
“原来你们侯府专门给我下请柬,为的就是来这么一出啊,果然好高的门槛啊!”说着苏知微站起身,轻嗤一声,“安平侯府也是百年世家了,看来德行已经败尽了。”
看到这请柬,安平侯夫人脸色立时就青了,回头狠狠瞪了章氏一眼。
章氏也懵了,只能瞪韩母。
韩母眼珠一转,上前道:“这请柬定是假的,不然二位夫人怎么不知道还请了她。”
安平侯夫人和章氏一听这话有理,她们确实没有给三品以下官员的府上请帖,除非有交情的。她俩和这苏知微都不认识,自然也没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