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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外,苏知微站在廊子上,听着正房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嘴角扯了一下。
江松死了,但因未及冠,不能大操大办,只后院挂了白绫,又将棺材放到了东院前面。
只等着江墨砚回来。
“姑娘,外面冷,咱先回吧。”莲心将披风披到苏知微身上。
苏知微摇头,“我想在这里听着,看着,他们遭受的报应。”
莲心也解气,“他们自作自受,老爷终于看不过去了。”
苏知微苦笑,哪是老爷看不过去,而是她隐忍筹谋,一步一步谋略至此。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她双手已经不干净了。
可她不后悔,即便要阎罗王要跟她算账,她也要将这些害她之人统统杀死!
对,全都杀死!
“这个时候知行应该到安县了吧?”
“安县距离平都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此时早就到了。”莲心道。
苏知微点头,她不想让知行掺和这些事,太脏了,因此打他跟随姜淮去安县收账。知行原不肯的,她假装生气,他才不情愿的去了。
翌日一早,苏知微再去看江母,她已经被折磨的几乎要崩溃了。
烬兰花毒,她经受了八年,而她不过一晚上而已。
看到苏知微,江母忙唤她到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那李湘玲果真没有解药?”
苏知微默,她比她应该更清楚吧。
“她宁愿坐牢都没拿出解药,应该就是没有。”
江母手垂下,面露绝望,“看来我是真活不成了。”
“您先开口水吧。”苏知微给江母倒了一杯水,用勺子仔细喂了她两口。
江母流泪了,一滴滴往下掉。
“万没想到我……我竟是被这毒毒死的……果真是……”是报应吗?
江母再看苏知微,眉头皱起,“可你也中了这毒,为何你却没事?”
“她给我下的药量轻,五脏六腑是慢慢损毁的,而您……哎,二姑娘想置您于死,用的药量极大。我虽然拦着您,只喝了半碗,但这毒却也足够损毁您的身体了。”
说到这儿,苏知微又叹了口气,“二姑娘何至于如此大的仇怨,一定要杀了您。”
江母咬牙,“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收养她了,当亲女儿一般疼爱,却不想她是一条毒蛇。”
“婆母这话什么意思,二姑娘不是您亲生的?”
“她不是!她是李湘玲那毒妇的女儿!她是韩家人!”江母到这般境已经不管不顾了。
苏知微装作震惊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母咬着牙将当年收养江映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想到如今家里,她能指望的只有苏知微了,于是忙又补了一句:“当初我本不想瞒你的,可砚哥儿糊涂,说什么亲生不亲生的无所谓,映画只是他妹妹而已。”
“呵,他会与妹妹生孩子?”
江母咳嗽两声,道:“知微啊,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眼下我已经看清江映画的真面目,你能依靠的只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