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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说完,小心看了一眼苏知微的脸色。
虽然娶平妻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可娶亲的到底是自己夫君,她还真怕她反悔。
苏知微先叹了口气,再道:“我不剩多少日子了,自然是希望夫君和江家都好,为他娶一门平妻,等我去以后,她能代我照顾婆母、侍奉夫君、照管这个家,我也就能安心了。”
江母拍拍苏知微的手,“还是你最懂事。”
“这礼部侍郎府养出来的女儿错不了,定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我自是没有意见,只是二姑娘……”
“她一个做妹妹的,还能管哥哥娶亲,她要敢置喙,我必定不饶她。”
苏知微摇头,“我倒不担心二姑娘,娘您能治得了她,可夫君却不知着了什么魔,对二姑娘和那韩城言听计从的。我还听说那韩城又赌博了,夫君替他还了好大一赌债呢。”
提到这个,江母就恨得咬牙。
“这个无赖!”
“这样,我寻个由头将夫君打到扬州去,趁这个功夫,咱们把亲事定下,到时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江母有些犹豫。
“二姑娘不知为何,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偏着那韩城。而夫君又纵着二姑娘,事事听她的,江家只怕早晚要姓韩。”
一听这话,江母当下决定道:“就按你说的办。”
年前大房没有来,只送来一封信,说家中有事,今年便不团圆了。
他们不来,江母和江墨砚乐得轻松,但毕竟那边是大房,还是让了很多礼过去。
转眼到年三十,夜里吃团圆饭的时候,韩城也上了桌。
江母气得不行,但江墨砚护着,她也没办法。
苏知微带着弟弟知行简单吃了几口,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弟弟去了西边的院子。
这白锦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苏知微这个做姑姐的自然要多照顾她的情绪,因此年三十的团圆饭,她带着弟弟陪她一起吃。
白锦眼睛红红的,不知因什么哭过,勉强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了,说是累了,便先回西屋了。
苏知微见弟弟大口吃着,根本没察觉白锦情绪不对,不由踢了他一脚。
“白锦为何哭了?”
“哭了?”苏知行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苏知微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也太粗心了,没看到她眼睛红了?”
“哦,那就是哭了呗,没事,她总爱哭。”
见弟弟这般无所谓,苏知微气得又踢了他脚一下,“可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周到,让她觉得受委屈了?”
“她委屈什么,我还委屈呢。”见姐姐又要踢他,苏知行忙道:“她就是想起她父母和哥哥了,心里难受。”
“她也怪可怜的,你去哄哄她。”
“不去,我嫌她麻烦。”
苏知微气得要敲苏知行的头,可这小子躲开了,然后抓这个鸡腿就跑:“我和李二他们约了去游湖,先走了。”
放下这话,他还真跑了。
苏知微无奈的摇头,就弟弟这副德行,她都替白锦委屈。
没办法,苏知微只能去屋里哄白锦。
来到屋里,白锦正坐在罗汉床上,窗子是打开的,她正望着夜色呆。风灌进来,冷得让人打颤。
苏知微走过去,先将窗子放下,而后拉过白锦的手,冲她笑了笑,继而温和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知行就是你的家人。那小子不懂得体贴人,但心眼不坏,日后他惹你生气了,你只管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白锦满目忧伤的转过头看向苏知微,看到她的笑,微微怔了一下。
“我、我能叫你姐姐吗?”